陶陶:“我说的是实话。”小雀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女人您说陈少爷不会想不开吧,陈大人的冤还没伸呢。”
陶陶拖着下巴:“小雀儿有句鄙谚你听过没,叫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别说陈韶之前就是个尚书府的少爷,就算他是一朝皇子,一旦王朝颠覆,沦为阶下囚就狗屁也不是了懂不,何况人本来就不该有贵贱品级之分,你虽是我的丫头并不是代表你就比我卑贱多少,你我是一样的人,只是合作分歧罢了,你端茶倒水,我做买卖赢利,没甚么辨别,明白不?”
小雀儿还掀着帘子往外望呢,直到甚么都望不见了,才放下窗帘:“女人这是做甚么,您这又使银子又搭情面,又费工夫的,好轻易把人救了出来,如何就把他撂在船埠不管了,陈公子生的这么都雅,如果遇见歹人起了色心如何办?”
车把式应一声,鞭子一甩,刚要走,陶陶又喊了句:“且慢。”
小雀儿:“倒是他那两个妹子,比他想得开啊,刚才在茶馆的时候都落得这般地步了,却还跟十四十五爷抛媚眼呢。”
陶陶见她点头才道:“我跟陈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能伸手帮这个忙都有些打动了,刚才是瞥见陈韶被人扣在笼子里,跟骡马市上的牲口一样发卖,内心不忍才跑了出去,公然打动是妖怪啊,都怪子萱这丫头,非拉我来看这个热烈做甚么,受累不奉迎,就为了买这么个不知戴德的混账小子,足足使了本女人一百两银子,刚才那荷包里是十两,加在一起统共一百一十两银子,庙儿胡同的一个院子也不过七八十两就能买下了,这小子太贵了。”
说完见小雀儿有些心不在焉的,不住往窗外瞧,不由道:“你别担忧那小子了,人的命天必定,是死是活就看他本身的挑选了,若想活,那边儿是船埠,随便做上一条船,天涯天涯远走高飞,凭他的才学,想过甚么日子都成,如果想不开跳河他杀,也算一了百了,人死了也就感受不到痛苦了,爱恨情仇一笔勾消,运气好些,来生投胎到个平常的老百姓家,无波无澜的过上一辈子也是他的造化。”
主仆俩正说着,忽外头车把式道:“女人,背面那匹顿时仿佛是陈家少爷追了过来?”
陈韶闻声陶陶提起他父亲,颇讽刺的笑了一声:“品德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成了刀下鬼,陈家的香火留下来又如何,犯官以后还想过安然日子不成。”
陈韶这时候才抬起脑袋看向陶陶,眼里有了些许光芒,本来就生的极标致,这眼睛有了神,更不一样了,就算陶陶每天对着七爷那样的极品帅哥,都不觉呆了一会儿方回神,颇担忧的道:“出了京还是往脸上抹点儿锅底灰甚么的吧,别太刺眼了,免得别人起歹心。”
小雀掩着嘴乐:“现在这都城里另有谁不晓得女人的铺子红火,我在外头闻声人暗里里都说女人是财神爷托生来的呢。”
完了完了,陶陶忽的今后靠在车壁上:“像菩萨可不是功德儿,莫非今后我还得破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