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田和易弦背着藤篮,戴上头天早晨浸过番笕水的防毒面具,向火山进发。
这些盒子是特制的。每个三四十厘米长宽,盒子内里垫着干草和碎棉絮,再用草绳绑紧盒盖。
这天早晨,何田他们在山脚下最大那座湖边过夜。
何田满身都是汗,肩膀和脖子的肌肉被沉重的背篓压得越来越疼,颈后衣领的边沿和脖子摩擦的处所越来越痒,脸上的泪水流进了眼睛里,眼睛又刺又痒,可还得用力睁着。
何田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她不得不减慢脚步,偶然得扶着岩石行走。在这类峻峭的处所行走,又是下山路,千万不能跌倒,跌倒不要紧,如果费极力量拿到的硫磺矿石滚落下去,想要再找到它们可就难了。
易弦挨着她坐下,把本身怀里的水瓶取出来,翻开,递给何田。
他们又烧了一壶热水,灌满两个水瓶,再煮上一点粥。
盐的咸味和松针特有的香味也渗入了鱼肉中,能够湖中的淤泥里富有某些矿物质,也能够是这类鱼本身的肉质更细致,易弦感觉明天的鱼肉有种特别的鲜甜。
明天早上的粥是用土豆干和肉干一起煮的,加一点昨晚泡上的小米。
易弦踌躇一下,悄悄抚一抚何田的后背,“好点了么?”
快到傍晚时,他们终究达到此行的目标地——那座火山的山脚下。
又走了十几分钟,她的膝盖和大腿都开端发颤了。
爬到半山腰时,浓烟越来越刺鼻,即便戴着面具也能闻到硫磺的臭味,也越来越热了,山上底子没有所谓的路,满是大大小小的碎石块,再往上有的石缝中模糊可见火红的岩浆在缓缓活动,向上行走时,得用木棍先戳一戳再次下脚的处所。
有了她的大力量,很快大大小小的硫磺矿石噼里啪啦摔落下来,被何田一一捡进篓子里。
易弦也满头满脸汗,但是呼吸挺安稳,她还能用手帕掩开口鼻,“我们快走吧。你再对峙一会儿。”
歇息以后,持续进步。
“今晚我们吃点好吃的,再在温泉里泡个澡。”何田拍拍本身的猎槍,“我看到四周有獐子的足迹。嘿嘿。”
升起篝火后,她和易弦一人带了一个水桶,一起回到岸边。
吃饱以后,他们再次解缆。
湖面垂垂变得越来越窄,大大小小的小洲装点此中,有的像一个小岛屿,上面熟有岩石和高大的松木,松鼠在枝头跳来跳去,有的则像个小草垛,草间藏着有颀长的喙的水鸟。
她本想等易弦累了,就再背上本身的背篓,没想到一向到山脚,易弦连停下歇息都没有。
易弦接过手,对何田做个手势,让她把断裂的矿石捡进篓子里。
这里更和缓了,但也更伤害。
到了湖边,何田拔起插在岸边的竹竿,又有一条鱼中计。
混着松针的泥巴已经烧硬了,成了一层硬壳,裂开的时候,把鱼身上那层细细的鳞片连着鱼皮给沾掉了,暴露白嫩喷香的鱼肉。
水煮好后,先一人一壶倒进水瓶里,用保温袋装好,塞在鹿毛睡袋里的羽绒被里,如许今晚就有暖和的被窝了,然后再一人倒上一杯,一边等食品烤好一边渐渐喝。
偶然红色的泉水会俄然喷出来,像喷泉一样,带着硫磺的气味和能烫死人的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