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李诺闭着眼睛,潜认识里俄然呈现了一根细细的弦线,半透明的,仿佛被冻住的雨,凝固在六合之间。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那根弦线,收回奇特的震颤,没有声音,但仿佛比任何音乐都更加动听,更加奥妙,更加美。
不过此次的环境仿佛有点儿严峻,自从登上这艘船开端初中毕业观光,李诺就发明本身想起这首曲子的频次加快了,用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看大妈们跳广场舞的时候……绵绵不竭,为了让本身耳朵清净点,他明天乃至尝试夹了一下午的娃娃机。
这类戛但是止的感受非常不好,畴昔十来年里他老是冷不丁地想起这首曲子,反几次复,缭绕不去,每次都得做点甚么转移重视力的事情,才气把它从本身的脑筋里赶出去。
但是这首曲子仍旧回荡在他的脑海里,完整没有谢幕的意义,仿佛被甚么奇特的力量加强了一样,以是他现在只能站在船面上吹风,思虑要不要跳进海里沉着一下。
夜幕低垂,天涯群星灿烂,银河高出天空。“澄星号”灯火透明,邮轮大剧院里正在停止热烈的百老汇歌舞演出,《胡蝶夫人》婉转的对唱通过内场声响传出来,模糊约约飘零在海面上,缠绵悠远,李诺眯着眼睛悄悄听着,脑海中却回荡起另一个空灵的旋律。
那是甚么?
十五岁的少年端倪疏朗,黑眸映照着星斗,如同大海般通俗澄彻,身材苗条而矗立,淡色风衣被海风高低垂起,像一对大大的翅膀,弥漫着芳华与萧洒的意味。
风垂垂大了起来,大片的乌云遮住了玉轮,波浪重重拍打着船舷,船面起伏不定。暴风雨要来了,海上的气候就是这么变幻莫测,前一分钟还风平浪静,后一分钟便是惊涛骇浪,李诺看了看天气,裹着风衣往舱室里走去,跳海甚么的他只是想想罢了,固然以他的水性必定淹不死,但吓到船长就不好了。
天下太奇异了!
是因为年纪太小的原因吗?还是被人催眠或者洗脑了,就像魔幻大片里演的那样,麻瓜偶然间得知了巫师的奥妙,因而被施了忘记咒甚么的?李诺脑洞大开,越想越是冲动,不由小跑起来,胡想本身浅显的人生即将翻开恢弘的魔幻之门,并且还不是五毛殊效的那一种!
李诺猎奇心起,绕过自助餐厅往茶座的大门走去,如果真的是撞脑洞,那他必然要熟谙熟谙这个操琴的人,天下这么大,撞个衫都不轻易,撞出同一首钢琴曲得是多大的缘分啊!
他曾经就教过本身一个专注星座一百年的发小,小神婆鼓捣了半个小时的塔罗牌后奉告他这叫“灵魂的弦乐”,上辈子他大抵是个作曲家,临死前没能完成本身的绝世著作,以是把执念带到了这辈子。
万一对方是个标致软妹子,说不定还能展开一段纯粹而浪漫的相逢,咳!
见鬼了,如果那首曲子如教员所说只是他他胡想出来的片段,那现在这类环境算甚么?撞脑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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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诺站在原地侧耳静听,淙淙琴声合着四周旅客们喧闹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断断续续传来,渐渐揭示出清楚的表面……没错,就是那首一向困扰着他的曲子,固然旋律不尽不异,但不管气势还是节拍都如出一辙,如果拼集在一起,说不定能构成一首完整的奏鸣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