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未至,柳如烟呐……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劈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如果千年有造化啊……你死我活在面前~~”
法二听的一阵头晕,他实在不明白二人好不轻易突破沉默,却恰好又打起了莫名其妙禅机,所谓至人如常,莫非非要说一些埋没机锋的大事理才显得出你们神尼圣僧身份,就不能直截了当好好说人话?
只是恰好这两小我,一个自认大慈大悲,一个自认德高望重,明显恨得对方要死要活,却又都不肯率先摊牌、称心恩仇,在这里拿捏百态大打暗战,实在是令人夹在中间难堪难受至极。
湖畔的妙善女尼披着一身轻纱般的白衣,端庄而立,白衣胜雪、出尘如仙,说不尽的斑斓清雅、崇高绝俗,给人一种不敢逼视的感受。
法海也看到了妙玉,但是他此时的目光却完整集合在妙玉身前另一个白衣女尼身上。
“法海大师,老尼叨扰了。”
乌篷划子泊岸,法海站在船头微微顿首,神态已经变得非常安闲安闲。面对妙善,换做之前的法海,天然是望之生卑,但现在的法海早已道心美满,完整能够淡然处之。
“是他?”
“妙善……”
待妙善和妙玉上得船来,法二摆动船桨,划动乌篷划子重新驶入了湖中。
此时,乌篷划子已然飘飘零荡绕过三潭映月,缓缓行向了断桥四周。
但天墓之争,妙善亲手逼迫无渡大师和无花风雅丈兵解飞升,大林寺和栖霞庵已然反目成仇,四人的同门之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待到了龙虎山之争,法海和妙善之间冲突完整激化,不但在修真界引发轩然大波,也让四人完整成为死敌。
无法之下,法二只好再次操起破锣嗓子,试图挽回一丝难堪。
法二这一犯二,破锣嗓子一声吼,不但没有挽回难堪,反而让船上之人感受更加难堪了。
“师太,老衲宿世曾闻人言,实际是查验真谛的独一标准……”
妙善倒是没有理睬法二,持续目视法海,眸光亮净清澈、安静非常,“本已无迹可寻,何来众相索身?百世之前,因果既有定命,法海你虽得道,但毕竟为时髦短,因果不是你能窜改的。”
妙善缓缓从法海面上收回了眸光,素颜清雅的朝法海道,“天作棋盘汝作子,问大师,可敢入局?”
这类崇高气质,法海只在化蝶游北冥时,在女娲、瑶池等极少数大能身上见到过,并印象极其深切。
此时,在湖岸芳香青草之上,正有一对绝色女尼遥眺望向了法海,此中一个身着绿衣,秀靥如花、口若含朱,身形婀娜、风情万种,恰是妙玉女尼。
但幸亏的确突破了僵局。
“哗~”
芳姿绝色倾寰宇、玉貌绰然压万仙,妙善无疑是法海宿世此生都罕见的斑斓女人,但更令法海在乎的,则是妙善身上那股仿若天生般凛然不成轻渎的崇高气质,看似大慈大悲、怜悯百姓,实则高高在上、视众生如玩偶。
“妙善师太,老衲恭候多时了,请!”
“咳~”
湖光潋滟中,乌篷划子缓缓而行,并没有驶向断桥,而是悠然靠向了一侧湖岸。
在大林寺时,以大林和栖霞庵的密切干系,四人更是同门中的同门,妙善是师姐,法海次之,妙玉再次之,法二是小师弟,抛去长年闭关的妙善,几人相处的极其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