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族的马队们，下了马，扎起了大营，而禁军也散去了军阵，退入了大营。
火光以后，是十万雄师的虎帐，只要击破那十万雄师，他便能够攻入天启，完成北陆七部二十三族历代大君，汗王未曾完成的伟业，被草原统统的人所歌颂，比昔年的长生汗更加巨大；这个设法让他怦然心动，胸膛内里燃烧起了名为野心的火焰。
一曲已罢，郭然放下了胡琴，对着儿子道，“陪我喝一杯？”
但是他和契金族合兵八万，诈称二十万雄师，历战以后，只剩下六万多人，而几番劫夺以后，他的部下已经心对劲足，不肯再与华族人死战，如果不能一举击破那十万雄师，他的野心便只是镜花水月，一梦成空罢了。
“爹是为我好，儿子也不想像城中那些纨绔恶少一样惹人讨厌。”郭剑答道。
“儿子，你觉不感觉爹白日是不是很刻毒，很无情？”
“爹？”看着父亲拉琴的身影，郭剑有些不解，他感觉父亲老是那么奥秘，那么让人没法捉摸。
“我晓得了，明天等火熄了，让铁浮图冲阵，如果冲不破，我们便走。”眺望着远端的天启城，博尔术没有落空明智。
“博尔术。”契金族的族长古丹走到了他身后，“兵士们想家了，并且你晓得，华族人比狐狸还奸刁，如果齐国用他们的铁猛兽截断我们的归路，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千户们喝彩了起来，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夏季了，也是草原上最难过的日子，他们所抢到的东西已经充足本身的族人安然地度过隆冬，他们也不肯与劈面那只残暴的军队兵戈，更何况那军队的虎帐前充满了拒马木鹿，挖满了壕沟，陷坑，强攻只是空流鲜血罢了。
“退兵。”看着麾下诸部千夫长，急奔而来，博尔术未等他们开口，已是洪声道。
“爹。”看着夜色下，脸庞有些恍惚的父亲，郭剑一时有些傻了。
博尔术对月长叹，他的野心不过才方才升腾，却已经悄悄燃烧，没有了好战的心，草原的骑士就像落空了翅膀的雄鹰，再也不能搏击长空，傲啸白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