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传闻你母亲攒了五万块钱,留着给你退赃用,常常去骚扰她,买卖也很难做。我去了你家一趟,我发明她屋子里头有一瓶贝他根,我去药店问了一下,贝他根,是用来医治眼部疾病的,你晓得这环境吗?”
加上一盘煮毛豆,一叠酸豇豆,冰凌凌的大西瓜和清脆的黄瓜条,林林总总的也摆了一桌子。
王曼曼笑了笑,指了指头顶的丝瓜架,“一条丝瓜还能有啥子样的人生呢?藤上发展藤上老,一辈子都拴在架子上飘摇,我不想做丝瓜瓤,想做鲜香麻辣的炒丝瓜、想做别致的酿丝瓜,但是我只是掉在地上,烂在泥里,成了我死去的年青生命的残骸。”
钟明华给王曼曼夹了一筷子菜,“慢点喝,曼曼姐,吃点菜。”
王曼曼醉眼迷离,“是啊,你都二十五咯,我也三十多了,这十几年,跟一场恶梦一样,不晓恰当初脑筋里在想甚么,就一根筋地要跟家里对着干……”
“齐思林他爸说,我此次把他儿子当兄弟,他会给我妈租个铺子,还给我拿八千块钱,让我妈做手术。”
钟明华沉默,“曼曼姐,你还年青,今后如何样,都不必然的。”
钟明华沉默很久,沉声道,“曼曼姐,仳离吧。”
王梓豪垂着头,揉了揉眼睛,“青光眼,好几年了,叫阿谁牲口打的,我恨不得活撕了他……”
王曼曼感喟一声,“我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早都不是当初阿谁门生娃儿咯!只要给孩子挣出一条活路,我把他活剐了都值得!”
王梓豪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要翻供。”
钟明华心中酸涩不已,“曼曼姐,如果你信赖我,户口的事情,我来帮你,但是,会打官司,叫人家晓得你的委曲,把那些难受的事情都重新翻出来一遍,你……怕不怕?”
“好久没喝过酒了呀。”
钟明华叹了口气,“兄弟是相互帮忙,不是相互坑害,你帮那些人扛罪并不会帮到曼曼姐,你只要好好学习,定时长大,才气真正庇护好她。”
王曼曼哈哈一笑,“阿明,当初分开家的时候,你还不到十岁呢吧?现在都像个大人模样了!”
丝瓜藤下,冷风习习,带走最后的暑热,不知不觉已近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