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与奥丁・迪格斯出发前去南丰的同时,大法师罗斯终究赶到了圣域。
当中午日光投射在法阵中心,整座圣堂反射着太阳光芒,变得极其刺目,就像一团扑灭的红色篝火,耸峙在雪域之上。
“看看,他和他的司祭团毫发无损,而随后赶来的帕里瓦审判团则指责他临阵脱逃,将帕里瓦拱手让给罪人之子――卡特・拉尔森!”
这番说话,只是赐与人虚无缥缈的承诺,神使的本领在于――可觉得任何人带来高高在上的体贴感,即便他对统统人毫不在乎,也让民气生敬佩和害怕。
神使安德烈不带豪情色采地转向白林城圣司祭:“侍神者缇香,白林城距帕里瓦城三百七十二格里,你以为此话是否实在?”
他浑身是血,衰弱得连「骑乘术」都不能发挥,带着一条断掉的、黏满血垢的手臂,穿越帝国中部的丛林、平原,又翻过了庞大的圣灵山脉,沿着白雪皑皑的门路,颠簸了近三天,终究进入了一座被云海包裹的尖峰――这里便是圣域。
圣域冷得惊人,长年被白雪覆盖,柔嫩得像云雾一样的雪地上,充满了湛蓝如宝石的圣泉泉眼,热气将四周的雪熔化开来,暴露四周雪花石铺陈的符文图阵。行走在白雪上,天空与空中色彩不异,让人分不清到底行于空中,还是步落灰尘。
昔日见到安德烈,罗斯老是带着瞻仰与景仰,再次见到他,心中却生出怯意和思疑。
安德烈几近不带豪情地说,仿佛议论的,只是一件无关紧急的小事。
但罗斯晓得,即便与拉尔森家属无关,圣司祭的位置也不会让给私生子出身的他,何况对于这个折磨知己的职位,大法师向来不热中。
圣司祭缇香仿佛思虑了一阵,答复道:“高贵的神使,祭礼****的确感遭到法阵颤抖,帕里瓦城有猩红火焰燃起,但是关于妖怪――我不肯定。”
尤里声如滚雷:“高贵的神使,我确切见到漫天的红色球体,它们会开释酸液、吐出火焰以及狠恶爆炸,但我不能确认那是妖怪,还是暗中方士呼唤的险恶生物。”
“为了补救这些费事的小冲突――我们逼迫约翰进入休眠,帕里瓦审判团、司祭团被断绝,等候别的两位圣司祭的到临,永久次序将对此事停止讯断。”
几位圣司祭的光辉在神使四周显得非常微小,圣约翰如孩童般的声声响起:“真神见证,我之所见确为妖怪,它们成群结队地飘浮在空中,粉碎帕里瓦的保护法阵,我以为是暗中方士呼唤了它们。”
法阵两端别离描画着吵嘴双月、上天与地府,延长至雪域绝顶,覆盖范围内安静得如同镜中天下,而庇护范围以外,则风雪怒号,飞旋的气流和雪暴,让人没法展开双眼、站稳脚根。
罗斯不顾身材衰弱,从泉水中爬出,冷风把他的皮肤到内脏都冻成了冰,他摇摆着推开神域圣堂的大门,走进了一个狭小阁楼――这里是他的导师,神使安德烈的居处。
神使安德烈主持集会,而白林城的圣司祭提香、银鹰城圣司祭康斯坦丁紧跟其掉队入,圣司祭约翰和帕里瓦城无脸审判团首尤里最后落座。
罗斯大法师神采惨白地行了个礼,安德烈的语气变得暖和下来:“孩子,你是帝国二十年来最具天赋的法师,如果不是拉尔森家属的干系――约翰被罢免,你便是帕里瓦城的圣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