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伸手碰阿谁刀口,将刀口撑开一些,极力往内里看,仿佛想肯定,那血肉恍惚当中骨头是不是真的没有断,还是他看岔了,实在已经断了。
柳域脸却黑了几分,甚么叫又不是没见过,合着容都尉您没事儿干就领着孩子去看尸身玩?
这皇家的儿子特别容棱,就是好日子太久了,弊端一摞一摞的。
“查的如何样了?”容棱走到柳蔚身边,看着那豁开了胸口的女尸,淡声问道。
京兆尹愣了一下,楞过以后,脑筋就懵了。
柳蔚当然晓得他要甚么,随口道:“其他的也有,不过有些还只是猜想,不敷左证,我需求再到五少爷房里看一次。”说着又补一句:“这些人也带上。”柳蔚指向跪在地上的一众嫌犯。
“父亲,容大人说……”
柳小黎手忙脚乱的夹着小本子,咬着不需求沾墨便能写字的木杆子笔,将解剖刀拿出来。
柳蔚拱拱手:“鄙人一手验尸本领,都是传自家父,家父平生庸碌,好色成性,孤负妻儿,是个正端庄经的老混蛋!却唯独在验尸一门上,非常成就,鄙人也曾问过家父怎对验尸这般有兴趣,家父只说,他当了半辈子屠夫,闻了半辈子潲水味,想换了口味,就闻闻尸臭味。鄙人也感觉,家父那种人渣败类,也就只配闻这尸臭味!”
医童,仵作的医童!
小家伙不大的脑袋里,现已垂垂浑浊。
柳域也很惊奇:“大人谈笑了。”
容棱看柳域一眼:“嗯?”
但容棱明显不承情:“小黎是先生的医童。”
柳小黎眨眨眼睛:“胸骨竟然裂了,但是却又不至于断,足见动手之人,力道刚好,没要她命,可这是为甚么?”
的确没闻到臭味,才刚死一个时候的尸身,除了血腥味和暮气,并没其他异味,不像那些隔了十天半个月的,苍蝇生蛆,盈盈满满的,到处都是,丢脸又难闻。
容棱摸了他头发一下,以示鼓励。
虎毒不食子,哪怕就是私生子,但到底同宗同源,可没见谁这么糟蹋自个儿亲子的吧。
柳蔚拆掉手套,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剩下的交给小黎就行了。”
柳蔚语气轻巧:“恨他我倒没空。不过如果他还活着,我倒不介怀恶心恶心他,毕竟他恶心鄙人,可爱心得够久了!”
“柳先生很恨令尊?”
那长大了要培养成甚么?下一代仵作吗?
真是见了鬼了,这小孩甚么弊端?他不怕吗?不恶心吗?不想吐吗?
柳域天然同意,却又问:“那这喜鹊的尸身,就这么放着吗?”
京兆尹毕竟老成慎重些,他略微端方些,但语气仍旧谨慎:“白叟家都说,孩子易招古怪,下官鄙意,还是不要让孩子靠近那些东西为好,大人您看呢?”
柳域冷声:“容都尉亲口承认的,你说呢?”
京兆尹在旁小声问:“侍郎大人,这位小公子,当真是都尉大人的儿子?”
“好。”容棱说着,招来柳域。
柳蔚看着喜鹊身上一个款式古怪的淤青,挑了挑眉:“胸上三寸,伤口呈弧形,撞击伤,淤伤,伤口微重,压迫胸骨。”她悄悄按了一下那位置,眯眼说道:“是刀。”
柳蔚问道:“看出甚么了?”
容棱“哦”恩了声:“几具尸身,他又不是没见过。”
这位镇格门容都尉,是不是脑筋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