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放心领神会,出了船舱,叫小厮们穿好上衣,小厮们一脸莫名其妙。
见晏子钦脸上一红,像个欲熟的苹果,明姝凑得更近,戳着他的面庞,笑道:“要不然……休了我?”
晏子钦又道:“是不是同床共枕久了,天然就有孩子了?”
她的话一半是打趣,另一半倒还真有些当真,可晏子钦却抢着打断她,皱着浓眉正色道:“这话也是随便说的?我岂是那种背信弃义、丢弃老婆的人,古君子有言,‘身不二色’,既和你做了伉俪,便是毕生不能撒开手的!”
晏子钦更感觉娶了一名贤妻,长揖拜谢,却只拿走了那卷画,把尺头和银锭都留在家里,以防贿赂之嫌,明姝内心偷笑:“支属之间还要撇得那么洁净,多累!”
晏子钦摸摸脑袋,迷惑道:“对啊,你说……孩子是如何来的?”
“大人,草民冤枉啊!”那男人涕泗横流地说。
一见画匣,晏子钦就明白了,晏殊不肯见本身。范仲淹把画交给他,面上也有些难堪,只道:“尊叔……对此图轴爱不释手……摩挲了好久才肯支出匣中……”
“去后只说是你筹办的,别提我,叔父和我父亲有嫌隙,若提到一个‘曲’字,必然惹得不安闲。”明姝又叮嘱道,这些礼品和这番话都曲直夫人事前交代给她的。
尹大成咬牙很久,闷声道:“就是大人您的胞弟,杜和。”
路上一帆风顺,隔天便到了应天府,四艘船只皆要泊岸补给,等待时,晏子钦一行人来到船埠四周专供官员食宿的驿站歇息。
“草民尹大成,有个朱门公半夜猎野兔,踏了我家的秧苗,草民的弟弟畴昔禁止,两边吵了起来,那公子一怒之下命部下人放马把我弟弟活活踩死了。”尹大成一边痛诉,一边拉开覆盖尸身的白布,暴露他弟弟的遗容。
当晚,晏子钦另找了一间卧房住下,许安领着几个小厮在地上打铺坐更,都面面相觑,不知官报酬何不去娘子那儿,可毕竟是仆人家的房里事,不便多问,囫囵睡了,明日还要舟车繁忙。
“甚么?这个幼~齿小男生还想着和我共度平生,我但是连和他‘共度一宵’的*都没有呢!”明姝想着,一阵激灵,赶紧放开他,抱着膝盖躲在木榻的一角,嗔道:“甚么丢弃老婆,你有‘子’吗?”
晏子钦递过画匣,说是族侄晏子钦求见叔父晏知州,那下人知是内亲,胁肩谄笑着接过礼品,正赶上另一个前来拜见的人进门,倒是个面黄肌瘦、描述干枯的中年文士,一身青衣素服更显出他此时的得志落寞。
言尽于此,别的话就不便利说了,谁知正堂方向俄然传来嘈嘈切切的琵琶声,是晏殊横抱着琵琶唱着刚填的新词——
“带这很多何为?”晏子钦不解。
“娶了我,和你的长辈闹得反面,后不悔怨?”屏退旁人,看他有些欣然若失,明姝拉着他的衣袖调笑。
二人并肩坐下,不一会儿,方才出来的下人极不甘心肠出来了,挑开帘子请范仲淹入正堂。许安有些不测,和晏子钦互看一眼,很久,范仲淹出得门来,手中却抱着晏子钦方才送出来的画匣。
主父仲舒容不得,未知宾阁是何人。
“冤从何来?”杜兴道。
最好别返来,免得夜里还要和他同床共枕,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