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晏子钦一记眼刀飞畴昔,杜和浑身一寒,捂住嘴。
身边的大娘拍了拍杜和,道:“小哥,不要探头探脑了,阿月家有个疯娘亲,你在她家门前站久了,她要拿水泼你、拿火赶你的!”
能牵涉大理寺的案子,不过是杀人案或杀人得逞案,那么,是萧禧杀了人,还是被人刺杀?
陈嬷嬷将明姝的意义传达了,让他去衙门看看晏子钦的状况,杜和利落承诺,回身就筹办出门。
四周走过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熟谙这个少女,扶起她,连声问着:“阿月,没事吧?”又抱怨杜和道:“你倒是扶稳了人啊,抓着阿谁竹编的死物有甚么用?”
青衣白裙,头上扎着浅灰巾帼,身材之窈窕,不是罗绮玉倒是谁。
晏子钦这才安下心,反握住她的手,道:“你晓得就好。”
“嗯?”杜和迷蒙地展开一双酝酿着水气的桃花眼,正对上陈嬷嬷冷若冰霜的老脸,“啊!陈嬷嬷,甚么事?”
“她来这里做甚么?”杜和立在街角,猜疑地打量着罗绮玉,见她在一处红灯高悬的院落前盘桓很久,幸而此地夜夜歌乐,白日萧瑟,没有闲人,这才叩开大门,被一个裹着绿头巾的乐工请了出来。
“会同馆,那边不是欢迎使臣的处所吗,你去哪……是为了查案?”坐在一旁的明姝侧头看着惊坐而起的晏子钦,小声道。
有了跟踪罗绮玉的经历,杜和悄悄跟着大理寺的步队来到一处峻宇雕墙的地点,蓊郁的树木蔚然成荫,枝叶压过墙头,倒是杜和从没来过的处所,四周围着披坚执锐的禁军,只可远远瞥见牌匾上三个字——会同馆。
看她拿动手帕挡住脸的模样,明显也不但愿被外人认出。
开初,杜和还感觉风趣,厥后越走越偏,心下嘀咕起来,罗绮玉究竟要去哪?承平坊大抵在四方城池的正中,他们一径往南走,直走过汴水上的州桥,又走了一里,来到曲院街地界。
实在,不需杜和解释,明姝早就从晏子钦的神采中看出他在扯谎。当他说实话时,他的神情很放松,不必然会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反而常常专注于手头的东西,诸如茶盏、纸笔、书籍之类。只要在扯谎时,为了粉饰,他才会果断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如果别人,早就被他的果断骗过了,但是骗不过朝夕相处的明姝。
不远不近跟着罗绮玉出了安然坊,若论跟踪,杜和不是里手,罗绮玉更是万分警悟,他不得不步步谨慎,借着行人摊铺打保护,走了半个时候,穿了小半座城,罗绮玉都没发觉身后缀着个眉头越皱越紧的杜和。
本来她就住在这里,杜和抬头一看,更加感觉这座略显陈旧的两层小楼眼熟,应当是给他留下过难以消逝的印象,可究竟是甚么时候见过呢?
“甚么!你跟着我去了会同馆?”听杜和说了这一天的经历后,晏子钦拍桌吼道。
“谁?”晏子钦有了不祥的预感。
“现在的年青人,赋性倒不坏,只是脑筋有点奇特,唉……”
没错,他来过这里,前次就是在这堵墙下站了一会儿,就被一其中年妇人当头扣下一盆水,浇成了落汤鸡!
晏子钦安静下来,怕刚才的莽撞行动吓坏了娘子,攥着她的手柔声道:“那是公事,你也晓得,公事就是又烦琐又无趣又不知所谓,哪能整天都有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