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在秦明手中收回轻颤，刀柄的防滑纹硌得掌心发疼。他晓得，这不是浅显的连环杀人案，而是有人在借赵永年的学术遗产，向全部法医体系收回挑衅——那些被冷冻的尸身、被刻蚀的指骨、被仿照的论文，都是凶手留在冰层下的无声证词，而破译这些证词的钥匙，就藏在赵永年坠楼前紧握的尝试室门卡里。
当警车载着秦明冲向龙番大学时，后视镜里的殡仪馆垂垂缩小，停尸房的灯光在雪幕中像具发光的冷柜。他摸向口袋里的尝试室门卡，芯片地区还带着赵永年的体温——如果死者真的在“数着枪响”，那么第四声，或许会在翻开尝试室保险库的刹时，完整扯破五年前排污案的冰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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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拍打窗户的声响中，大宝俄然指着死者的指甲：“甲床里有玄色碎屑，不是浅显污垢——”他将碎屑放在显微镜下，晶体布局在灯光下闪动，“是高温保存的骨髓样本，和赵永年尝试室的冷冻标本编号分歧。”
“刻痕深度0.5毫米，边沿有锯齿状毛边。”秦明用放大镜察看凸起边沿，金属反光中映出本身眉间的川字纹，“不是利器切割，是用冻僵的手指几次撞击硬物构成的生前伤。”他俄然重视到死者腕部的尸斑呈片状漫衍，“灭亡时手臂被牢固在高温容器中，冻僵后才呈现体位窜改。”
大宝抱着解剖箱排闼出去，羽绒服上的雪粒簌簌掉落：“殡仪馆监控拍到，尸身是半夜被放在后巷的冷柜里，柜门上贴着张字条——”他抖开塑料袋，泛黄的便签纸上用红笔写着“替我数到第三声枪响”，笔迹因高温而晕染，“和前两起的‘替我找到第一片雪花’‘替我接住第二滴雨水’格局不异，像是某种序列杀人。”
解剖室别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小羽毛抱着新的物证袋冲出去：“刚接到报警，龙番大学尝试室发明第四具冷冻尸身，现场……现场有您的名字。”她将照片递给秦明，镜头里的冷柜门上，用死者的血写着“秦明，该听第四声枪响了”，每个字的笔划末端，都拖着冰棱状的血滴。
秦明的手指突然收紧，赵永年的尸检陈述在脑海中闪过：死者肋骨骨折形状显现坠楼前曾遭外力节制，指甲缝里残留的化纤纤维，至今未找到婚配工具。他回身走向解剖台，手术刀划开死者胃部，冻硬的胃内容物里，竟混着半片破裂的玻璃镜片——镜片弧度与赵永年的眼镜完整分歧。
“告诉痕检科，重点排查三名死者的通信记录。”秦明扯动手套，指尖在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敲出短促的节拍，“赵永年坠楼前，曾给这三人发过同条短信：‘夏季到了，记得添衣’——而短信发送时候，恰是第一具冷冻尸身呈现的时候。”
林涛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警服上带着室外的寒气：“查了，三名死者都曾在2015年告发过‘龙番生物制药’的排污题目，而这家公司——”他将平板电脑摔在解剖台上，屏幕里是企业股权布局图，“三年前被‘颅骨科技’收买，而后者的法人代表，恰是上个月坠楼身亡的法医中间前主任赵永年。”
抽屉拉开的刹时，冷雾裹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涌上来。死者是名中年女性，皮肤呈非常的青紫色，指腹因高温脱水而收缩，暴露的左手小指根部，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圆形凸起——和前两起案件完整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