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中泛出一层泪花,老板娘声音似在哭又似在笑,尽是自嘲:“只是没想到三圣教暴虐如此,当初从赤衣卫手中救下我,扬言必替我报仇。姑奶奶当年才十六岁,懵懂无知,受了那挨千刀的尊使蒙骗。入教一年,便被种魔大法节制,生不如死……早知如此,老娘死也不会上那贼船!”
“甄不幸?老板娘遭受确切不幸,受邪教妖人摆布,年纪悄悄守寡,真不幸?倒是名副实在。”柳帅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仿佛并未闻声两人对话,举杯道:“白日小生言语多有获咎,还望老板娘莫要见怪。”
老板娘像看到了极其好笑之事,眨了眨眼,一副天真少女般地纯真模样:“中间在开打趣么?你既知老娘长于用毒,又怎会信赖你那戋戋疗伤药乃一月爆身丸?”
明天她决计打扮了一番,花枝招展,一颦一笑都分外诱人,还真变成狐媚子了。摆好酒菜,老板娘取出一张纸卷,道:“请公子过目。”
老板娘道:“奴家姓甄名不幸,本籍苗疆,五年前奉坛主之名命嫁到西阳。可惜小女子命薄,过门不敷三月夫君便病逝弃世。”
钱丰虽看似提不起功力,气势并未消减多少,闻言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传闻甄无忌先生风骨卓然,宁死不为赤衣卫效力,将统统毒方付之一炬!江湖之人谈起甄先生,无不敬竖起大拇指佩服其时令!你身为甄先生先人,竟插手三圣邪教,委实可悲可叹!倘若甄先生在天有灵,怕不得因你这不孝女感到耻辱!”
次日中午,老板娘亲身端着酒菜到了后院。
将纸卷递给柳帅后,她像大户人家的丫环一样,不敢落座,站一旁服侍着。
钱丰闻言沉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板娘怔了怔,没推测柳帅如此客气。
这甚么世道啊?用冒牌的一月爆身丸恐吓人,没想到却碰上一月爆身丸的正牌发明者,这要传了出去,恐怕得让三山五岳的豪杰们笑掉大牙!
呸,一家人还用毒物毒害人家么?老板娘暗骂着,识相地坐下了,桃花脸上带着笑容,娇滴滴道:“那奴家先敬公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