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对皇宫中的屋舍漫衍仿佛了如指掌,他时而像夜猫在屋顶上碎步缓行,时而像猎犬急窜在假山花丛之间,时而又大鹏展翅般跃过一道道院墙。如此这般如同无人之地步行进了好一会儿,黑影终究在翻进一座小院后停了下来。
“你们把楚佩藏在了哪儿?”男人站在高高的院墙上望着上面几个蠢蠢欲动的黑衣人问,他的声音降落有力,冷冷地穿过雨雾直入黑衣人耳膜。
暴风骤雨般的弓箭还在一波波来袭,男人一面利落的把刀在手摆布横扫,一面不竭向后退闪。此时以他的技艺和立品之地完整能够轻松避开这些弓箭越墙而逃,但他仿佛并不急于分开这个凶恶之地。他担忧的眼神一向没有分开过劈面屋子,他不退反进,一向在乘机想杀进那间屋子里去。
“想找阿谁贱婢,去北门问纪大人吧。”
吠声垂垂消停,天涯又划过一道闪电,夹带一串仿佛贴着空中滚滚而来沉闷低呐的雷声。远远的,一个黑影在闪电里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又跟着闪电的消逝归隐在了屋墙之间的暗影里,再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黑影已近到城楼之上,超出这座城楼就是防备森严的皇宫。但是今晚,城楼上除了几面低头沮丧的旌旗,连个鬼影都没有。这有点不普通。黑影仿佛有些迟疑,他贴在城楼的砖墙上警悟地谛视了皇宫好久,才在另一道闪电结束之时从城楼上一跃而下。
门响以后屋内有过一瞬的安好,紧接着温馨的四周俄然发作出一串锋利凌厉的嗖嗖声,伴随这让民气惊胆战的吼怒声而来的,另有刺穿门窗雨点般密匝狠恶的一只只乱箭。男人反应奇快,接连缓慢向后几个翻滚腾跃,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这一波弓箭的进犯。就在他身子刚落地立稳之时,第二波穿窗而出的弓箭来势更猛,男人见状身材一个扭转,身上的黑袍徒然伸开如同一面铁扇将近身的弓箭尽悉扫落在地,与此同时,一把二尺见长的弯刀也已握在了男人手中。
永乐十一年(1413)七月
半夜的更鼓声划破都城的沉寂,远远传来惊觉的犬吠,此起彼伏了好一阵。暗黑的夜空下没有一丝亮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全部都会都在沉闷中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