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官点点头。
谭璇轻笑,点头:“我和他没甚么干系,路边捡到一块钱都应当交给差人叔叔,路边捡到一个昏倒的人更应当交给差人叔叔了。至于他是甚么人,干甚么的,我不管,也管不着。”
“咳咳……”男人咳嗽了一声,喉咙里堵得短长,嗓子像是坏了,他从毯子里伸脱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和笔。
李警官从饮水机那接了杯热水,瞪了小民警一眼:“小万,胡说甚么呢?还没问清环境,别瞎扯,重视点行动举止。”
练习民警小万给男人又倒了杯水,热情道:“除了警服,我只要一套球衣在单位,李哥,我拿来给他穿吧?”
“……”小万惊奇地与李警官对视了一眼,二人悄悄地看着男人将那条墨蓝色的昼寝毯叠成了四方块,搁在了腿上。
谭璇说完不等看男人的反应,坐回驾驶室,十五分钟后,车停在了最安然的处所――南津城某街道派出所门口。
“哦,帝都人啊,在南津城干甚么?”
谭璇紧抓方向盘,车速缓慢,手心传来阵阵刺痛,她也顾不得去检察如何回事,这时候只要一个动机――不要被追上。
山路不好走,大风大雨的卑劣气候更是崎岖难行,谭璇一向凝神开了两个小时,才总算分开了伤害的砚山地界,到达锦城的南大门――南津城。
“小万!你如何回事!”李警官腾地一下站起来,双手又是抹脸又是抹头发,怒瞪着小万。
车上热,视野恍惚,谭璇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把副驾驶座上的一条毯子朝后座扔了畴昔:“披上吧。”
是啊,被绑架也好,被救也好,他一定就惊骇,也一定就感激她的多管闲事。
有值夜班的民警走出来看了看,扣问了一下环境。
“我、我……不……我……”男人张了张口,说出来的话却非常含混不清,仿佛嘴里被异物堵住。
男人写:“锦城。”
在外流落的这一年,固然经历了很多风雨,但像这类要命的环境还是第一次见。现在回想起来,千里以外的藏区所遇都是诱人风景,谁知差点在锦城周边栽了个大跟头?
李警官多年的刑侦经历,越看这男人越感觉不对劲,摊开纸笔,例行扣问道:“姓名?”
无法之下,谭璇点头:“好的,我送你去一个处所,去了那儿,会有人帮忙你回家的。”
男人回身一把将毯子夺了过来,像是碰了他的命根子似的。
小万呛住,一边咳还一边笑,再也顾不得形象了,指着男人面前的纸道:“咳咳咳,李哥,我不是用心的,你看他写的……”
男人拿起笔,一笔一划写得很用力。
“成陌。”
谭璇翻开车门,阿谁男人早就看到了派出所的标记和民警的警服,将身上的毯子裹紧,吃力地从车里钻了出来,还跌跌撞撞地站不稳。
男人有点渴,将杯中水喝了个干清干净,像是几天几夜没喝过水似的。
男人不答。
一男一女,半夜在一辆车上,还衣冠不整的,谁见了都要思疑有点甚么。
“旅游?”李警官笑了:“碰到了甚么环境弄得衣服都没了?”
谭璇要看路,又要用心看他,可后视镜里男人的眼睛始终挡在长长的刘海上面,他的神采她一点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