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蛟悄悄的坐在廊下,听得极其当真。
秦箫的声音暖和文雅,却在笑意里异化着铮铮之音,他道,“朝闻道,夕可死,万物皆是如此,不过他们的朝夕长些,我们的朝夕短些罢了。何所惧?无所惧啊。”
“我是感觉有些倦了。我等和蝼蚁蜉蝣有甚辨别?生为天命,死亦天命。”龙七叶袖中掉出一物,叮当坐在地上,倒是她从不离身的龙纹香球,“重黎心魔已生,不知会否又是一场灾害。”
不远处的院子里,重伤初愈的秦箫正在教诲她家的小狐狸。
睚眦一时失语。
管你去死。
睚眦哈腰拾起伽蓝香,“旁的都能够不要,这个不可。这是小五留下最后的东西,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毕竟是你的,你本身的。”
重黎的嬉笑都泯没在龙七叶的正色中,他微不成觉的点了点头。
龙七叶立在八重樱下,她闭着眼,能听到四周八方来的声音。
红色的裙裾逗留在伽蓝香旁,毫不踌躇的分开了。
红衣的少年扎着乱糟糟的头发,斜靠在廊柱上,哭丧着脸道,“你动手也太快了吧,我才想返来报歉诶。”
龙七叶又道,“九州曾有三大劫,第一劫不周山倒,乃至天塌,女娲以五色石补天,这以后彼苍补,四极正。第二劫,四海澎湃不息,竟至九州裂,地不周载,龙神以身覆九州,一道龙脉封印四方。龙神残存的神识交叉各州地气化作九子。”
袖中的伽蓝香不知何时满盈开来,包裹住她的周身。
约莫是小狐狸见着睚眦老是忍不住要颤栗吧,龙七叶如许猜着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