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头,“罗山蛮啊……那些人在泷水一带闹的也很不成话,连官员和士绅都敢杀,也是该经验他们一下。不过这手腕……仿佛是有些过分。”
“秉文兄内心必然在笑我刚强,君子可欺之以方,就是仁兄你如许的人。如果只是些煤炉烟囱,或是让人吃吃酒菜,这也没甚么。但是他现在做的,却比这更加暴虐,如果我所料不差,只怕从建书院开端,他就在布局害人了。”
“那几个被杀的,或是间银过土司头子标妻女,或是偏袒汉人殛毙蛮人,有一半是咎由自取。何况盘胜放肆,罪只在一人,不在蛮人全族。官兵如果像以往一样进山剿匪也无不当,但是范进此次用的,乃是绝户计。他在罗山一方面采木减税,另一方面又派兵驻屯,慢慢蚕食,如果我所料不差,雄师不动则以,一动,罗山蛮便没了活人。当日王文成(王守仁)治罗山时,以兵为辅以教为主,总归是想要蛮人归附朝廷为我所用。范进的用心,却想把蛮人杀光,一劳永逸。十几万性命啊,这是活人不是数字,我辈于心何忍?”
他举起杯,将酒一饮而尽,“现在朝廷里,张江陵当国,存术废道,以恶法害民。范进这类人,最轻易对他的胃口,如果让他上去,全部天下就要有难了。幸亏他也威风不了多久,将近有人治他了。”
蔡衡看看四周,皱着眉头,“这里仿佛也没甚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