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笙颇受感到。她抿了一口。舌尖有苦,有辣,有香,有醇。五味杂坛。对她而言不但是古今欢愁,另有宿世此生。就像一场醒时和醉时的梦。
箐笙落笔如云烟,一行清秀的簪花小楷落于纸上。是一首《一至七言诗》。她写道:
卫旻含笑:“我尽管目前有酒目前醉,不管民气是非。”
箐笙说:“你我当引为知己。”
他们顿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受。
听闻这一句话,无舟神情微变。
说着卫旻又去拿来一翁酒来。
卫旻说:“那你感觉甚么才算好诗?”
醒时共酣宴,醉后独归楼。
一举十觞,月剪竹牖。
卫旻笑了笑:“箐笙师妹,以你之才,那上巳宴上定有你一席。”
但写甚么好呢?她望着这花前月下,终究目光落到酒盏上。她有了灵感。
“酆都城的上巳节,每年的这一日会设下一个宴会。一半是人,一半是鬼。而上巳宴当夜另有一项风俗,便是流觞曲水。介时,会有很多文人骚人到那,不管是人是鬼,都会以诗词歌赋为雅事。”
卫旻说:“没错,来。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卫旻说:“这弹的是词,弹的也是本身表情。若无好词,弹了也无趣。”
“箐笙师妹,你公然是咏絮之才。”卫旻惊奇的说:“我真是没想到,一个女子竟也能作出这般诗来。实在让我不测。醉得百年三万日,世人梦中可同否?此问可谓一绝。”
箐笙说:“卫大哥,你既然是鬼族,为甚么却如此晓得民气呢?”
醉得百年三万日,世人梦中可同否?
“本来鬼族也会附庸风雅么。”箐笙很感兴趣:“那还真值得看看,不知鬼族作诗是个甚么模样?但是……”
写毕。卫旻和无舟同时看向她。
“没错,顺心而动,就是这个理!”卫旻大笑,对无舟说:“此诗甚好,澎湃大气。就以这首诗谱曲,你没定见吧?”
当代的诗歌,大多都没有甚么格局。箐笙也感觉挺好么。只不过他们当代人多数还赏识不了。没想到卫旻却有这份气度。
卫旻文雅的双手抚弦入音,出现层层波纹的乐声。琴音顿挫抑挫,箫声亦步亦趋。
“胡说,我甚么时候撒过酒疯。你问她,昨晚我们是不是喝得好好的。”
“我?”箐笙愣了一下。
箐笙被他一看,没法推让。她说:“那我想想。”
箐笙呵呵一笑,娘喂,昨晚我是断片儿了。但应当没撒过酒疯吧。
竹炭,春寿。
箐笙想,他喜好的当如诗仙太白,和苏轼他们的诗吧。那般不羁。
“我们谱曲,你填词,这不是很好么。”
卫旻举着杯子:“你算是品出味来了。这一杯饮的是酒,两杯饮的是情,三杯饮的便是天下事了。就像你我在此,饮的是诗词歌赋。帝王朝堂上,饮的是政治机谋。仇敌饮的是血,朋友饮的是义。这世态万千,古今欢愁都尽在这一杯中了。”
箐笙莫名其妙的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