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六百个铜板!一个鸡蛋就要四文钱,金大牛的煎饼只能赚个一文钱一个,但是薄利多销,今儿就买卖了一百张,明儿能够多做一点,一天挣个一两百文钱底子不成题目。一大袋子钱填满了金大牛的荷包子。金大牛脸上粉饰不住的欢畅,这回本钱赚返来了,金大牛又去订了二百个鸡蛋,卖鸡蛋的看他拿很多,又给了少了十文钱,第二天金大牛的煎饼摊子有些名誉了,两百个煎饼还是卖得精光,这三四天里,金大牛无不喜笑容开的,独一不欢畅的便是那苏女人一向都没呈现。
直到这天色完整阴沉了下来,金大牛委宛回绝了最后一个门客,鸡蛋早就用完了,买的一百个鸡蛋,第一天就卖了个精光,而面粉糊糊一大桶也全数刨了个底朝天。金大牛挑着担子风雅的在茶寮里点了一碗热茶,本是一文五的茶,茶寮老板特地算成一文钱,叮嘱金大牛,明儿一大早奉上两个到茶寮给他做早餐,金大牛应了下来,就着茶寮的灯光数起了铜板。
红叶一听仍然是千恩万谢,脸上皆是笑容。
“九儿,这个时候了,如何还不给女人倒水去?”江婆子进门来看着九儿一皱眉。
九儿内心明白,四姨娘和苏秀锦身上的伤都是苏长敏打的,只是按着苏秀锦的脾气如何会拉上面子去奉迎苏长敏?
金大牛又等了一日,苏秀锦还是没来,怀中的四文大钱也花光了,如果再不开摊做买卖只怕在这姑苏城得饿死了,金大牛也不含混,干脆在茶寮的门前摆下了摊子,刚开张,也没多少人看,金大牛也不是个爱言语的,只顾着一股脑门头做煎饼,茶寮的老板有事没事看瞧着金大牛,见他伎俩希奇,煎饼内里竟然裹了做好的手撕白菜,闻着那香味甚是吸惹人,便起了心机,他拿着八文钱,上前问:“小哥,这煎饼多少钱一个啊?”
九儿一愣,这是要她去奉迎苏长敏?
金大牛从藐视着爹爹做烧饼,技术固然生涩,但做了几个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了,在锅里舀了半勺油,在一旁的木桶里舀出一大勺面糊糊,顺着锅边滑下,一边快速的转动着油锅,面糊糊很快便被摊成了一张大饼,又从上面的方格子中取出一颗鸡蛋,往锅边上一磕,翻开蛋壳,晶莹的蛋液均匀的涂抹在饼子上,待蛋液微微凝固,金大牛手上一动,锅子一翻,蛋饼翻了个面,那香味瞬时便出来了。
拿油纸包了煎饼,递给那老板,那老板看着也是很有新意,取出了六文钱,递给金大牛。金大牛收了钱。茶寮老板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煎饼嫩滑,小菜爽口,两样组合在一起让舌尖都不断的跳舞起来,一口不敷,茶寮老板一边往嘴里塞着煎饼,一边从怀里又取出六文钱,“小哥,再,再来一个”!
劈面茶寮的门客,闻着香味也探头往外看,金大牛一边的木桶里拿出洗好的白菜,往另一只油锅里一放,下了辣椒姜蒜爆香,翻炒几下,断生便铲出,放在这煎饼上,行动快速将煎饼翻折,裹住了白菜。
第二日,金大牛挑着担子在茶铺等着好久,都没见苏秀锦来,深思着她是不是有了甚么急事,但又一想,一两银子也不是小数量,她就是不来也得找个丫环来奉告,她莫不是出了甚么事?这么一想,金大牛顿时就有些慌乱起来,怀中的银子揣得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