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一想,陈望书便难过了起来。
“那归去了以后,照了好久的镜子,可如何瞧,都是个老婆子,那里有甚么仙女儿!”
“是颜玦错了,太后不是仙女,太后是王母娘娘。”
李氏皱了皱眉头,“可不是见过,东阳王妃同我倒是有几分渊源。我们乃是出自同一大族,不过年幼之时,我常不在家中,倒是没有甚么友情。”
陈望书瞥了一眼,便低下了头,恭敬的进了大殿。
因着本日要进宫,陈望书也不敢担搁,更怕再多问上几句,李氏瞧出了她的野心机。
可如果人家二人看对了眼,她再动手,便不美了,她可不是这等缺德玩意儿。
一复生二回熟,上返来还是任人宰割的臣工之女,这返来便已经有了县主的封号,且成了太后的福星,那带路宫人脸上的褶子,都比上一返来,加深了几分。
陈望书一瞧,便生出了几分亲热感,不得不说,东阳王妃的确是同她的母亲李氏,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脉。固然说不出那里类似,但若站在一块儿,一看便知是一家子人。
走到半道儿,便又换了一个穿戴深蓝色裙衫的老嬷嬷,她笑起来非常慈爱,下牙有一颗缺了一块,镶了银边,阳光一照有些刺目。
他在看着她,在对她笑!
离太后近的,较着是一个宫妃,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明显有孕在身。肚子里揣着的,该当就是传说中的宝珠公主转世。这宫妃,当是官家新宠齐娘子。
那声音说着,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额间鲜红的朱砂痣,的确就是明晃晃的在奉告她,这是和熙郡主。
陈望书想着,眼眸一动,佯装八卦的探听道,“那和熙郡主,但是眉心有颗朱砂痣的阿谁?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不过隔得久了,倒是记不清是个甚么脾气了。”
几近是那么一刹时,陈望书的脑海中闪过了千百种做法,尚未拿定主张,便听颜玦笑了出声。
陈望书将马车帘子撩开了一条缝儿,方才感觉能喘气了。
陈望书从速上前一步,同太后见了礼,方才灵巧的站在一旁,应了声。
在太后的动手边,坐着的乃是扈国公夫人以及颜玦。
这不是大天然的鬼斧神工,这是他爹娘给的精雕细琢。
陈望书皱了皱眉头,进了殿。屋子里满铛铛的都是人,一个个穿得花团锦簇的,倒像是院子里的牡丹花成了精。
那边坐了两帮人。
她有些难过,固然她好美人,但也并非是那等霸道之人,若那和熙郡主是个歹的,她天然拳打脚踢的,上去抢了再说。
宫门很快就到了,这是陈望书第二回进宫了。
在齐娘子的下头,坐着一名夫人。
老嬷嬷看了陈望书一眼,笑了笑,“老奴姓赵,县主唤我赵嬷嬷便是。”
她说着,偷偷的打量了太后几分。
颜玦本日换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衫,还是系着同色的发带,看上去很有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她一昂首,颜玦那张都雅得人神公愤的脸,便撞入了她的视线。
禁足前那些卖梨花的小童,现在已经改卖滴了露水的小荷了。
“现在太后大好,望书心中便安了。上一回出我那小院门,杏花还开得恰好,现在倒是结上果儿了。嬷嬷贵姓?”
穿戴一身枣红色的夏衫,耳铛同门前的铜炉有几分类似,都是金灿灿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不像是中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