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陈望书眼眸一动,点了点头。
这赵妈妈是老太太的陪嫁,在这府中,非常有面子。她生得一点都不驯良,看上去有些像当年大火的热播剧中的短长老嬷嬷。
白瓷手脚敏捷的替陈望书换好了常服,又梳了个显灵巧的发髻,抬高声音道,“赵妈妈没有说,但想是本日桃花林的事。晌午的时候,大娘子前脚从老太太那出来,后脚赵妈妈就过来了。”
陈望书冲着她笑了笑,心中微微有些发憷,面上却不显。
崔氏这才抬起了头,看了陈望书一眼,叹了口气,“你倒是乖觉。读再多的书,也比不得碰到一桩事。自打订婚以来,你便行事暴躁,不复昔日的成算。”
她惯是个夜行植物,越黑越精力,这起子工夫歇够了,恨不得吊着威压唱忐忑,让大陈人晓得,谁才是k歌之王。
崔氏见她这般模样,半点笑容没有露,反倒是哼了一声,重重地搁下了手中的笔。
“一枝红杏出墙来!”陈望书感慨出声,看看,看看,连老天爷都同意把她这朵娇花送给颜玦,留下绿油油的叶子,烘托七皇子。
“忠不是愚忠,孝不是愚孝,贤天然也不是愚贤。听你母亲说,本日之事你不要她闹大了,想来是想通了,要嫁到七皇子府去。”
周身的气度无一不彰显着家世秘闻。独一可惜的是,当年老太太在一日之间痛失夫君以及两个亲儿子,刹时白了头。
陈望书眼睛瞪得更大了,这老太太,一张嘴怕不是满级的阴阳大师!双面人啊!
陈望书一愣,惊奇的看向了崔氏。
“坐罢。可晓得叫你来何事?”
并非她演技不可,实在是那体系给的剧情过分粗陋,除了男配角七皇子同女配角柳缨,另有反派一号颜玦,反派二号陈望书籍身个,其别人连姓名都没得。
老太太崔氏坐在窗前,提着笔写着字。她看上去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宜,模糊能够看得出年青之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陈望书抿了抿嘴,只敢半坐,“孙女行事不当,惹祖母担忧了。”
满院厚重的檀香味儿,压住了花香的轻浮,倒像是没了春季。
陈望书忍不住盯着她的手瞧了瞧,手中倒是没有藏针,只戴着一串摩挲得油光呈亮的佛珠。
“二女人来了,老太太念着您一道儿用晚食呢。”一进院们,赵妈妈便迎了上来。
“就这?有甚好洋洋对劲?你是一击毙命,让七皇子退婚了,还是动手干脆,叫那等贱婢再无挑衅你的机遇?”
不等陈望书辩驳,崔氏又接着说道,“我晓得你不平气,旁人的婚姻都有得选,可你莫名其妙的被指了个夫君,还上不得台面。”
陈老太太崔氏的小院平康堂,听起来像是个药堂,走近了是个佛堂。
“你今后出了门去,切莫说你曾善于祖父膝下。你既是晓得本日行事不当,那你可知,不铛铛在那里?”
老太太口中的茶水噗呲一下喷了出来,陈望书从速一躲,水喷在了地上。
说话的乃是陈望书身边另一个贴身服侍的大丫环,名叫白瓷。木槿口齿聪明,又通一些大略的拳脚工夫,她常带着出门。白瓷慎重细心,陈望书院子里的事都是交给她来管的。
“府里其他的孩子,都感觉你祖父峻厉,看得卷宗都惨绝人寰,非常惊骇。唯独你,像是条尾巴似的,扯都扯不掉。祖母晓得,你祖父定是想要看着你,安然喜乐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