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波浪停歇,人们这才重新望向海边,只见不远处的平桥上,不知何时呈现了一个白衣人,而他怀中正抱着方才落水的女人。两人的衣衫都已湿透,长发混乱地贴在了脸颊上。

“我就要跟你挤一间如何了?本大爷乐意!”卓燃说着便抓住聂祈的脚踝,狠命地把他往床边拽,而聂祈又死死抓着床头的木栏。两人行动幅度太大,导致整张床都晃了起来。

“我偏不放,你求我啊!”卓燃对劲一笑,摁着聂祈不肯干休,两人在床上不断倒腾,将木床摇得嘎吱作响。

天亮后海港便热烈了起来,仍有很多渔夫出船捕鱼。明显刚捞出来活蹦乱跳的鱼,转眼间便眼冒蓝光死翘翘,渔夫们纷繁在岸边扼腕感喟。

那女人还在旋涡里苦苦挣扎,声音凄厉,人们仿佛看出了端倪,不再嬉笑了,但仍然站在岸边张望。卓燃见状扬手举起一枚金叶,大声宣布道:“谁下去把人救上来,这枚金叶就是谁的。”

谁料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猛地砸墙道:“你们伉俪行动小点!床都要摇垮了,还叫得这么欢,害不害臊呐!”

卓燃和聂祈走在喧哗的街道上,他们位于赤白两族的交界处, 这里鱼龙稠浊,甚么种族和阶层的人都有。像那种身材魁伟皮肤乌黑的,多数是赤族人, 而那些身材肥胖白净清秀的,则多数是白族人。

聂祈慵懒地托着脸颊道:“我说大哥,你也不看看现在甚么时候,大早晨的海边风那么冷,谁去查案啊?劝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白衣人将女人从怀中放了下来,女人羞答答地捂着脸道:“谢公子拯救之恩,不知小女子要如何……”

“就是垮了我也不下来!”

两名保护听令走到人群前,亮出剑锋道:“国师办案,闲杂人等马上分开,违令者斩立决!”

这时候,两名银甲保护疾步穿过人群,来到白衣人身后恭敬地一拜。白衣人将手搭在腰间刀柄上,这才转过身来面对着世人,一时很多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么低劣的骗术,国师会理她才怪呢!”

行至某一个船埠时,两人重视到那边围了很多人,便猎奇地凑了畴昔。还没靠近就闻声有人在喊拯救,他们加快法度畴昔一看,才发明有个女人落水了,正在海里扑腾着大喊拯救。

“赶了这么些天路, 今儿就吃顿好的。”卓燃打了一个响指,叫了一桌菜肴和两壶好酒。他可贵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竟还破天荒地邀聂祈喝酒, 仿佛忘了聂祈是他押送的犯人。

白衣人像没闻声似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世人。他迎着海风伸开双臂,浑身水珠瞬息固结成冰,跟着一声清脆的裂响,冰层碎成了无数晶亮的颗粒。本来湿透的白袍刹时变得清爽起来,一头浅银灰色的长发也随风卷舞起来,苗条的背影如仙如画。

女人怔怔抬起脸来,对方的眉眼那么都雅,眼神倒是那么冷酷,只一眼便叫人寒到了心底。现在四周传来一阵暗笑声,她羞恼地环顾人群,委曲地回身就跑,边跑边哭喊道:“你是个大好人!”

“何止是南海港,很多海疆都呈现了死鱼!比来都没人敢买鱼吃了,鱼市买卖一片暗澹,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喽……”

“哎……这几天在南海港捞的满是死鱼!个个眸子子泛蓝,像中了剧毒似的,也不敢拿去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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