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幽笑了笑,“我不过是个索债鬼!要你偿命的索债鬼!”她的笑容俄然顿住,脸孔倏忽变得狰狞。话音未落,黄炳坤脸上的那条玄色小蛇俄然钻进他的口中,他顿时仿佛生吞下了一只又骚又臭的大癞蛤蟆,双目圆瞠,咧着一张嘴,冒死去抓本身的喉咙,跌跌撞撞中,他脚下一个趔趄,人已滚在地上。
林幽情感上的各种窜改,黄炳坤固然躺在地上,却也尽收眼底,他本来满头大汗,话都说不出,现在竭力抖擞精力,讪讪道:“你和孩子的死都怨我!我现在也快死了,你、你能不能谅解我?!”
林幽仿佛有些心软。
林幽小声抽泣,没有答话。
“我怀了孕,肚子一每天大了起来,他不管不顾也就罢了,为了逼我打胎,竟然教唆一帮街头地痞对我拳脚相加……”
女人见状,神采微微一变,信手一招,展翅回旋的漫天乌鸦,一阵呱呱大呼,异化而成的墨色长龙俄然弹射而出,“龙头”正撞在巨汉身上。巨汉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被这么兜头一撞,冲势骤止,整小我卷陷在难以穷尽的乌鸦海潮当中,仿佛澎湃海面不断颠簸的一叶扁舟。
只是看来看去,我仍然感觉少了点甚么。我记得当时我们应当有四小我在场,凝神再看,忽见无知不清的夜色下,坍圮的废墟深处沉默垂落一根干枯臂骨,微一思忖,心下大惊!这眨眼工夫,无人庇护的卢经理已被群鸦分食,啄尽血肉,徒留一堆白骨。
她不着片缕,只要一条墨色雾蟒环抱周身,眷恋似地滚过乌黑饱满的胸脯、纤细柔嫩的腰肢和仿佛白玉的苗条美腿。她一双清目冷冷凝注着黄炳坤,墨色瞳人中跳动着仇恨的火焰,仿佛怨毒入骨,直把皓齿咬碎。停了半晌,她的目光忽又落到芸儿身上。
“林、林幽……”黄炳坤看着女子越来越近,喉头滚了滚,“有话、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你谅解我吧!谅解我吧!不然,”黄炳坤拱了拱身子,滑到林幽脚底,“不然,我死不瞑目!”
这、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呀!!”黄炳坤身前的巨汉俄然一声断喝,用力一跃,忽如一枚蓄势冲锋的赤色炮弹,跳到半空,望墨色云雾中的女人举斧便砍。想来,黄炳坤晓得芸儿体弱,现在恰是一展男友力的大好机遇,心念电闪,巨汉甫一体味,便纵身跃出。
“问人间情为何物?直叫人存亡相许。”我触景生情,望着芸儿也萧然叹了口气。
芸儿身娇体弱,方才吃惊,神采惨白如纸,全无赤色。现在又被她彻骨的目光环抱,仿佛俄然掉进一眼冰窟,惊魂不决,又吃一惊,下认识牢坚固在黄炳坤身上,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