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晌,老者缓缓盖上木盒,将其收起后,抬首直视着韩立说道。“韩小友故意了,多亏了这养魂神木,升儿元婴内的神魂真元才没有散去。他所中的魔气虽极其暴虐,但幸亏感染的并不算多,以老朽所修道家至阳功法应当能将其肃除,不过也并非如设想般轻易,短时候内要肃除几近不成能。这养魂木盒,待升儿元婴复苏后,自当偿还给韩小友。”
“既然如此,老朽也不强留你在此,此番有劳你了。”银发老者应了一声,正色持续说道。“韵儿,这数十万年间,师叔从未放弃,但愿你也能对峙下去。”
“韵儿明白,仙宫之事让多劳师叔操心了。不知……”元韵螓首微点,柔声说道。但是,此女俄然秀眉紧蹙,话刚说到一半却戛但是止,暴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听闻此话,元韵眨了眨美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轻跺玉足,嗔道。“师叔又寻韵儿高兴。韵儿此次之所之前来,师叔怕是早已晓得,却仍要明知故问。便是如此,韵儿再不肯管这等跑腿之事了。”此女方一说完,绝美身姿轻飘飘一晃,身形再度呈现在彩凤脊背之上。
当银发老者见到此中盛放之物时,面色终究为之一变。他凝睇好久后,神采间模糊现出一丝悲哀之意。
“师叔公然是在这断痕崖之上。”元韵嫣然一笑,檀口轻启,说道。“小女方才赶到天枢殿时,守殿卫士说师叔从殿中出来不久,我便径直来这断崖找寻师叔。”
“你想说的是升儿之事吧?此事老朽已能推测三分,韩道友固然说吧。”老者语气显得极其平和,面庞上也发觉不出有任何不当。
间隔银发老者另有十余丈远时,元韵一张樱唇簇起,口中收回一声尖鸣,只见两只彩凤同时遁速一减,缓缓落在了空中上。
银发老者肥胖的面庞再度出现笑意,话锋一转,满腹体贴之意地说道。“罢了,多日不见你这丫头,老朽倒真有些顾虑,近些日子居于昊极城内可还好?”
语毕,韩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方刻有符文的乌黑木盒,并双手呈给了银发老者。老者此中一只手如同苍鹰之爪,将那木盒吸入了掌心以内,另一手双指轻抚木盒后,悄悄将其翻开。
“师叔莫要讽刺于韵儿,尽让旁人看笑话。”元韵倒也并非真筹算分开,她轻吐一句责怪话语,美好的嗓音如同仙乐普通,灌入一旁站立的韩立耳中。
韩立谛视着断崖边那道寥寂身影,一杆笔挺的腰身在落日之下更显苍劲,令人惊奇的是,银发老者浑身没有涓滴法力颠簸,如同平常凡人。
“会的……师叔,韵儿告别。”宫装女子头也不回地骑乘着一只彩凤,自原路返回了。就在那只彩凤冲天而起的刹时,元韵的美眸中明灭着些许晶莹。
目睹此幕的韩立不由有些目瞪口呆,身为城主的元韵竟然有着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倒让贰心中颇感骇怪。
韩立见到这名老者后,瞳孔突然一缩,脑海中闪现一道熟谙身影。老者和当日在鸿蒙灵域内与其达成商定的雲尚真人几近普通模样。面庞上的平平,眉宇间的安闲,分毫不逊于后者。但是,二者之间,有一点较着差别的是,面前这名银发老者面貌显得更加沧桑,他的眼角、额头刻满了光阴的陈迹。
老者谛视了韩立好久后,才缓缓说道。“韩道友,距前次相见已有月许,这一起之上惊险盘曲,道友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