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穆阴司。
当时候温霖在虔峦房间里找到的,除了一封七小我写下的遗言书,另有一个檀木盒。那盒子做工非常讲求,上头的雕花镀金的龙与凤栩栩如生。温霖翻开盒子时,瞥见内里装着一些黄金饰品,有花簪、耳环和珠花,中间还放着一块白的通透的玉佩,看东西的模样,都是有些年事的,代价不菲。
那一年小满时令,温霖最后一次上山,给古梵他们亲身点了香烛,上了一份祭品,并将本身写给他们的信燃作灰烬,洒在坟前。那以后,他和文阿娘清算了衣服行李,锁上了自家屋子院子的大门,坐上了铁皮船,去到城里和父母一起糊口。
大伯奉告温霖,那是官方传说中的鬼火,偶尔早晨能在山里看到,但是向来不会有这么多。
最后大师被火烟熏得只能远远的张望,没想到烧着烧着,到最后院子里的屋子、围墙都塌了以后,火本身便灭了,村尾林子前剩下的,只要一片废墟。
头七以后,村里规复了一贯的安好,再也没有人提及这一家人与这件事,大师都默契的不语,佯装忘记。村尾的处所变得更加偏僻,年纪小点的孩子都把那边当作鬼地,不敢步入。
温霖跟着小叔和大伯到了古梵他们下葬的处所,只见红色的香烛已经燃起,沿着两边的路一向到坟堆前,给人一种来到了鬼门关的感受。天空中仍然下着细雨,另有一些风,但是白烛也没灭,摇摆的火光映着冰冷的石碑,以及石碑前坐着的人。
山上仍然飞着很多赤女鬼蛾,他们谨慎的避开了那些有毒的生物,踩着有些泥泞的山道持续往上走。山间浮动着很多的蓝绿色的光团,模糊约约的飘在树丛里,显得非常诡异。
温霖本想头七时在院子为古梵他们燃上几根火烛,守上一夜,但现在,他们连头七那日能够返来的家都没有了。
文阿娘很担忧他,但是也无可何如,只能听任他去了。
温霖晓得这些东西不能随便安排,因而他把古梵的那半块长命锁一起放到了檀木盒子里,连信封也折了一折放出来,檀木盒子没有锁,温霖连续找了好几个处所,都没有体例放心的把东西藏好。
他得空就会去给本身的老婆奉上一束百合,那是他对她的记念与亏欠,但他却再也没有回过荒边村,去给古梵他们点上香烛或是摆上祭品,他晓得本身是在回避,因为直到现在,古梵背对着烛光送他而去的模样还会呈现在他的梦里。
古梵的死对温霖的打击很大,他把本身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整小我都处于一种恍忽的状况,累了就睡,饿了就塞两个馒头,其他的时候都在对着古梵他们的遗物发楞,偶尔想到了甚么,就开端静肉痛哭起来。
头七那天的傍晚,仍然是细雨,温霖提着一个篮子,内里装着几块文阿娘放出去的甜糕和米酒,另有几根香烛,跟着村长家的小叔和隔壁家的大伯一起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