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泊摇点头，“找你谈事的不是我。”
跨过牌坊，风景焕然一新。
“许兄究竟有甚么事？用不着拐弯抹角。”
许静泊笑着说道：“雁儿说话直，顾道友别放心上，她的意义是想请你将所学的南岳庙秘剑誊写一份，物归原主。”
许静泊淡淡道：“见山不是山，仙在云霞间，顾道友见笑。”
顾重山收回思路，难堪笑了笑：“失礼了。”目光仍然看向车窗外。
“钱当然首要，对顾某来讲，却非必须，南雁仙子既来讨取，必定清楚顾某所学的南岳庙秘剑来自那边？”
高阳那些穷讲究跟这位世家哥儿比起来，的确就是叫花子在御厨面前矫饰厨艺，上不得台面。
许静泊拾级徐行而上，“先前所见实为此山本体，也就是凡夫俗子眼中表象，故而前人常有入山访仙，不得神仙真容一说。”
他往中间瞟了瞟，南雁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将茶杯放下，“有个不情之请。”
顾重山瞠目结舌。
顾重山也放下茶杯，杯中已经空了，他将杯子往前推了推，“再给我来一杯。”
他充满等候。
她昂首，眼神充满果断和高傲，“四代也是南岳庙有史记录极少数的肉身飞升神仙，这对以武道为主的仙家，也是凤毛麟角的传奇。”
“不然，山还是是那座山，实在无误，只不过大师真正所处的处所不在一个层次罢了。”
顾重山这才恍然，敢情这位南岳庙高足此行目标，就是冲本身而来。
顾重山唏嘘道：“照许兄所说，凡人若无信物，难道所见皆是虚幻？”
不过，他来这里不是来开眼界和品茶。
如此仙家手腕，顾重山闻所未闻。
再屈指轻弹，沸水分出三条纤细支流，潺潺流注入青瓷茶杯当中，茶满七分。
敢情这五路剑式真是人家的不传之秘？
顾重山还是不说话，小口浅啜茶水。
南雁说道：“想请重山道友将南岳庙秘剑交还。”
“山异.志怪等书，不也有误入瑶池，回顾百年的记录，书上所言，也全非虚妄胡言，只不过仙山福地，与尘凡有阵法樊篱相隔，平凡人即便入山，也只能见其山形，不得见其真容罢了。”
顾重山歪着脑袋，没太听明白她的意义。
许静泊笑眯眯的，南雁脸上带着不怀美意的笑。
香风飒飒，神清气爽，飘飘然若凌云端
顾重山方才放下茶杯，昂首直视她的眼睛。
南雁点了点头。
许静泊叹了口气。
他记得白骨道人当初给他南岳庙秘剑抄本时就说过，这是得自南岳庙或人之手，当时也没在乎，觉得和千秋宫秋师所赠那本西蜀山入门剑式没甚么辨别。
然后他长袖轻挥，如龙取水，水潭中约莫数斤泉水飞往案几，凝集成线，注入青瓷茶壶，泉水顷刻沸腾。
三人下车，顾重山迫不及待便往山上走，空山秀色，林木幽深。
南雁沉声道：“南岳庙天然不会让重山道友白白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