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了啊。”萧觉光似有感慨地反复了一遍,又接着道,“你感觉父皇他爱过她吗?”
“舒哥哥,方才刷牙的阿谁是甚么东西啊?我如何向来没见过啊。”小东西上了床还不循分。
油灯的光芒不好,舒琴就着暗淡的光芒,仔细心细﹑翻来覆去,研讨这颗黑壳的瓜子已经不下百遍,眼睛都看痛了,也没发明这瓜子到底有何玄机。莫非,这就是一颗浅显的瓜子?不该该啊,按理说,体系出品,必无凡品,这如何能够是一颗浅显的瓜子呢?舒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将瓜子放下,筹算明天将瓜子种下去看看会不会有甚么古迹产生。
舒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时候不早了,你快去睡觉。”
“你到底如何回事?不舒畅吗?”
舒琴在看一颗种子。切当而言,是一颗朝阳花的种子。还记得03号支线任务完成后的嘉奖吗?——又一次抽奖机遇,这便是舒琴抽奖抽到的东西。
“不,实在她不是讨厌后宫。她只是妒忌,只是愤怒。她妒忌熹妃受宠,妒忌庄妃受宠,愤怒她们抢了她在父皇心中的职位。她很少跟朕说话,纵是说话也三句不离父皇。她总跟朕说她如何和父皇相遇,又如何和父皇相爱。重新到尾,她爱的人就只要父皇,眼中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乃至连她的亲生儿子也向来不管不顾。朕年幼时,身材孱羸,八岁那年染了风寒,便卧床整整一个月,她一眼也未曾来瞧过朕,只忙着和有孕的庄妃斗法。反倒是熹妃让离笙过来看了朕好几次。三年前,父皇过世,她也向来不管朕会如何想,一刀抹上脖子,立马跟随而去。你说世上如何会有如许绝情的母亲?”
萧觉光语气很安静,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算了,你乖乖待在屋里,那里也不准去,我去给你找牛奶喝。”舒琴将想要起家的小东西按了归去,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才披了件外套出门。
“欣喜?”萧觉光笑了起来,笑声被夜风吹得支离破裂,“朕又何尝真正欣喜过呢?”
外务府旁有一片神仙湖,传说曾有一名帝王曾在此成仙成仙,故而得名。湖的中心建有一座重檐攒尖顶湖心亭。
现在月色清冷,为繁华的宫中披上一层白纱。萧觉光负手走在月色中,魏青提着一盏宫灯跟在他身后,心中很有些感慨:
“舒哥哥,你也说了,时候不早了,陪人家睡觉嘛。”小东西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水汽濛濛,委曲兮兮地看着舒琴。
“听话,快睡觉了,小孩子要早点睡才长得高。”舒琴替他掖了掖被角催促道。
太后的犒赏是一套十二安然扣。
……
小东西一下子就欢畅起来,迈着小短腿爬到床上躺下。舒琴熄了油灯,也爬上床去。
小板屋里燃了一盏油灯。
每一个安然扣皆是由羊脂玉制成,玉质温润坚密、莹透纯洁,一看就是上上品。舒琴却有些忧愁,这些皇家犒赏只能留起来作家传宝贝,是典当不出去的。这般中看不顶用的宝贝的确就是一堆废料,要来有何用?还是银子来得实在。舒琴嫌弃这犒赏,想着不如拿给小东西当玩具,谁知人家小东西眼界甚高,看不上。舒琴无法,干脆将这套十二安然扣用绳索串了起来,做成风铃,挂在檐下。还别说,这轻风一吹,玉石相击,清脆动听,倒比真正的风铃还要好听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