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悦,天子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道:“新年将至,朝堂事体繁冗,儿子已多日未曾好好安息一觉。这会儿恰好借母亲这里靠一靠,解解乏。”太后命人取了凭几靠枕锦被之物来,又道:“天子龙体高贵,何况你又不近幼年,朝中事自叮咛各官去做就是,不成过分劳累了。”
太子道:“总不过那样,劳父皇挂记。”天子道:“宫里虽有太医,也不缺好药。但本身也要好生将养才是。我听闻太子妃这些年老是郁郁寡欢,懒怠动,用食也少,年纪悄悄如此不知保养。”
泱泱道:“祖母要我说的话,那我大胆一次。不过泱泱所言如果不能如祖母的意,祖母可不能见怪于我。”太后笑道:“好,好,好,你有甚么主张尽管大胆说来。”泱泱道:“祖母,我那五哥袁珝早过了许婚年纪了。祖母天恩,何不将那陆雨赐婚给五哥?”
毛嬷道:“那太后就更不必忧愁了。”
天子解了太子禁足令,命其入含德殿受训。太子跪在天子御案前,听完王坛颂国法家训,垂首叩拜道:“不肖子孙袁瑛领训。”俯身叩首三拜。
天子走后,毛嬷将其用过的靠枕等物撤去收起,太后谓其道:“天子一听哀家不究查太子之事了,倒是健步如飞,哪有半点方才力不从心的模样。”不由长叹短叹。毛嬷安抚道:“皇家重宗子,官方宠小儿。皇上这点也是像极了太后您的。”
太后道:“太皇太后?哀家活不活获得当时还不必然。”
天子半躺着,向太后道:“母亲所言甚是。以往有太子相帮朝事还不感觉繁累。现在才知光阴不饶人。”太后听他提及太子,心中了然,便道:“太子禁足东宫也有些光阴,皇上还未下旨释罪?”天子道:“太子不孝,理应重罚。”太后道:“事出有因。太子也并非用心弃哀家于不顾,不过是担忧太子妃的病,暂离了那么一小会。天子罚过了就是。再者新年了,各国使节来朝致贺,朝堂之上见不到太子岂不惹人猜忌?”天子闭目,似是深思,半晌睁眼道:“母亲所言甚是。儿子忽视了。这就命令解了太子禁令。”说着便起家告别。
太后悄悄一笑,又叮咛道:“你且派人去给泱泱传个话。就说袁珝的婚事皇上承诺了。哀家说这陆雨是廖王府保举的,就让廖王做了这保媒人吧。”
太后点头,命人搀起,又招至跟前坐下,道:“哀家天然信你。只是袁珝好歹是皇子,婚姻大事不成儿戏。我与皇上商讨商讨。”
泱泱仓猝离座下跪道:“太后容禀,实在没有如许的事。我与五哥也是断断不敢欺瞒太后。不过是太后本日刚巧提起,泱泱才大胆想了这么个主张。”马上下拜叩首。
太子仍旧垂首,冷静不语。天子歇一口气,又道:“你既然受了三月禁足之罚,我也不来讲你了。此次也是太后讨情才免你持续受罚,你且去太后宫中谢恩吧。今后也要谨慎奉养才是。”太子闻言,双手握拳不住颤抖,天子知其不忿,温言劝道:“那件事畴昔五年,你还不能放心?她总归是你祖母。”太子咬牙切齿道:“她不是我祖母,我祖母不会如此冷血。”
太子垂手侍立,出口道:“是。”天子瞧他如霜打的茄子,不忍心再出言责备,只问道:“太子妃的心疼病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