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弘文的姑母嫁入许门,沾亲带故,两小我自小与袁珝熟悉,平时打趣惯了,也不拘身份凹凸。袁珝闻言,即给许令冲作揖道:“这原是我的不是,叫令冲兄受委曲了。他日我府中回请,必亲身执鞭赶车去接兄台。”
曾弘文赶紧上来解劝道:“罢罢罢。我本日本来美意却反闹了个没脸。获咎了郡主娘娘实乃我偶然之过也,跟令荃表妹全不相干,娘娘若要见怪,我曾弘文领罚就是。”说着便要下拜。
袁珝窘然,赶紧站起家来伸手道:“闲来无事瞎作的,快还了我吧。”
曾弘文笑而不语,只对许令冲使眼色,许令冲白他一眼,轻声对袁珝道:“这是舍妹令荃。”
袁珝瞧了倒是一绢帛,甚是眼熟。顷刻想起乃是他所作一首洞箫曲,马上伸手来夺,泱泱仓猝收回。她方才先到书房,见案上有一乐谱,拿来细看,与陆雨的覆雨剑法甚为相和,因而偷偷藏起想借机讽刺兄长一番。
许令冲道:“你在京中可就着官职,不比我闲人一个,岂能说走就走?”
陆雨随她而来,她一走,也觉无趣,便向袁珝拱手一礼道:“王爷,诸位公子,那鄙人也告别了。”便去追泱泱。袁珝自发怠慢了她,仓猝道:“陆女人留步,我且送你。”拔步要追,许令冲拉住他道:“你乃主客,若先走了,叫弘文兄如何自处?我去送送二人便可。”
袁珝笑着向泱泱一望,道:“你连她也忘了?”曾弘文皱眉点头。泱泱哼一声,走向曾弘文跟前,抬脸道:“曾大少爷朱紫多忘事,戋戋鄙人,袁氏君山请曾少爷安了。”说罢把头一撇,两手一拱权当见礼。曾弘文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本来是你!”又将她高低一打量,不成置信道,“公然是你这泱泱小霸王,你怎做此打扮,我竟认你不出?实在失礼,失礼的很!”泱泱挑眉,佯怒道:“曾弘文,你本日设席,请了这很多天孙公子,却独独不给我下帖,是瞧不起我么?”
曾家也是公侯之家,在京郊蘑菇山下有一片梅林,昨日下了一场雪,城中看来甚小不敷一觑,但郊区山林却积雪深厚,雪压梅花,红白之色相互映托非常都雅。曾弘文也是个雅趣之人,便将府中宴席搬到了梅林当中。袁珝到时,曾弘文亲身在梅园门口驱逐。两辆马车,袁珝由第一辆马车内出来,曾弘文仓猝上前见礼相见。又见后一辆马车高低来两位清秀少年,却不认得只向袁珝问道:“这二位小公子是?”
许令冲将陆雨二人送至家中。泱泱犹自活力并不睬会他。他亦不在乎,向陆雨道歉道:“方才舍妹无礼,叫陆女人笑话了。”自入都城后,陆雨再无见过许令冲。本日梅林一见才知他也是京中贵胄后辈,许冲亦是其化名。听得他言,遂见礼道:“是我等不请自往,还请许公子包涵。”许令冲道:“那里那里。陆女人言重了。”说着又不自发笑了起来。
陆雨道:“许公子何故发笑?”许令冲道:“我笑本日~你我两个皆不是正主,却在此相互报歉。”陆雨也不自发笑了。许令冲瞧着她不觉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