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辈子有书为证,她才晓得那占了她身材的妖孽气运有多盛,脑筋就有多蠢!
霍青毓踱步在比肩继踵的人群中,耳边听着熟谙的京话,小馄饨炸酱面胡饼烤鸭的香气劈面而来。
时价七月,运河上全都是北上的漕船和来往的商旅。冯老三仗着本身有一张八面小巧惯会哄人欢畅的嘴,一起上不竭蹭在漕船背面,借赖着漕帮的威名庇佑本身的安危,以免有些水匪打量着他们人单势孤就起坏心。
霍青毓更加头疼的轻叹一声。上辈子她入京晚,又困于齐王府后宅,整日忙着帮七皇子争权夺利,很多琐事细节无从得知。
街道两边尽是沿街叫卖的摊子。即便是早上,来交常常仍旧是车水马龙,非常热烈。
也许这女煞神就图着听些八卦好下酒呢。
“……外人瞧着我们漕帮人多势众,却不晓得我们也是被人逼迫的怕了,不得不抱起团儿来。如若不然,只怕连一条活路都没了。”
坐在大堂里听书的客人轰然喝采,鼓掌送人。接下来下台的是一对儿操琴唱曲儿的父女,咿咿呀呀的小调听的世人点头晃脑。霍青毓却感觉兴趣全无,扔下一串钱结了酒资,回身出门,将统统的轻歌曼语扔在背后。
冯老三实在不明白这女煞神为甚么会对这些事感情兴趣。拿不准霍青毓的初志,冯老三也只能在旁劝酒劝菜,争夺多套出些秘闻来――
霍青毓对此不置可否。任由冯老三忙里忙外的一顿筹措。
因而在运河这一起上,霍青毓一改她在冯老三面前的寡言少语高深莫测,同押送漕船的兵丁把总们相处的极其投机。脱手又很风雅,再加上冯老三在旁敲边鼓,几顿酒肉下来,这些漕帮的弟兄们恨不得同霍青毓称兄道弟拜把子。
霍青毓哂笑,昂首看了一眼梁国公府的牌匾,回身――
霍青霄横眉冷对,沉声应道:“恰是。”
一道玄色身影悄悄的站在身后。
霍青霄:“……”
动静传入霍青毓的耳中,她立即领着祖父的亲兵当街拦住了礼部尚书家幼女的马车,把人一起拽到自家门口,就在这“敕造梁国府”的匾额下生生抽了她三鞭子。自此今后,京中再无谁家女眷敢背后群情梁国公府的是非。
霍青毓绕着梁国公府的宅子前前后后的走了三遍,看到梁国公府的主子们坐着朱轮华盖车出了门寒暄,又看着梁国公府的下人顺着东西角门出出进进,正门前端端方正的坐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十来个身穿明光甲的将士。门梁上还悬着御笔亲题的匾额,上书“敕造梁国府”几个大字。
那人生的俊眼修眉,唇红齿白,面貌漂亮倒是不苟谈笑。现在正目光幽深的打量着霍青毓,沉声问道:“女人在我梁国公府外兜兜转转小半个时候,不知有何贵干?”
世人一起进了城,先找了家堆栈下榻。略作洗漱吃了一口热乎饭,冯老三忙讨霍青毓的示下道:“不知女人此番来都城,可有甚么要事?可有甚么要叮咛小的去办?”
自扬州到都城的水路两千余里,冯老三租了一条商船,又在扬州本地采买些刺绣漆器等玩意儿,筹办带到都城发卖。也算是没白搭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