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见胡菁瑜已经晓得不当,霍青毓也不欲逼得太狠。便将十个时候的抄书改成三个时候――上午誊写一个时候,昼寝后誊写一个时候,等吃过了晚餐再誊写一个时候。
冯老三返来的时候非常镇静,满口的夸耀夸奖,只说齐国公府“不愧是礼出大师,那样的家世门楣,行事却展样风雅,不是从门缝里看人的。”
霍青毓话没有说透,意义却很明白。她既然是得了齐国公夫人的请柬登门拜访,就不会走角门。传将出去,没的叫人嘲笑。
翌日一早,倒是洗漱打扮过了,应邀前去齐国公府。
先前接了冯老三拜帖的青衣小厮立即承诺一声,窜上前来,似笑非笑的说道:“请吧。”
霍青毓冷眼瞧着冯老三骨头都轻了三斤的模样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嘴角。
霍青毓接过冯老三手内的帖子翻了翻,开口却问道:“叫你在城中赁的商店,可有端倪了?”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青衣小厮一番话倒是把世人的脸皮揭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饶是冯老三惊骇公府权势,现在也忍不住恼羞成怒。顿时嘲笑道:“齐国公府家局势大,我们本来攀附不上,也没想着攀附。倒是齐国公夫人两次三番下帖子来请,我们实在推让不过才来的。却未曾想你们竟然这么热诚人。戏文里常听人说恩将仇报,今儿我冯老三也算见地了。不愧是能把亲孙子交给外人磋磨的高门贵府,这礼数公然殷勤。”
霍青毓皱了皱眉。
冯老三便道:“小的听了这一番话,也有些狐疑。恐怕何掌柜是为了还情面,才弄出来的这么一番变乱。特地跑去探听了一下,还真有这么回事儿。”
霍青毓端坐在此中,也不掀帘子,独自说道:“贩子草民,并无官职诰命在身,不敢冒昧入内。”
每天长达十个时候的抄书只停止了不到三天,头昏脑涨恨不得连梦中都在誊写兵法的胡菁瑜立即缴械投降。举着红肿的手指向霍青毓哭诉要求,只说本身实在晓得错了,此后必然改了那言辞草率的弊端儿,“我再不给她们出主张,便是心内不忿,我只返来同姐姐筹议,待姐姐和家中长辈们奉告明白,我再酌情措置。”
冯老三身在奴籍,本朝礼教森严,冯老三可不敢超出霍青毓同这些人家儿走动,只得将各家的帖子妥当收好,等着霍青毓返来再论清楚。
等避过了这几天风头,霍青毓再想个别例奥妙的离了梁国公府,同冯老三一处汇合――想必此事一出,冯老三和本身的“秘闻”也早被人翻了个底朝天,不过一个是养瘦马的扬州贩子,一个是被拐子拐了的不着名姓儿的孤女,猜想那些人想破了脑筋,也想不到移魂夺舍这上头。
霍青毓看着胡菁瑜声泪俱下指天誓日的模样儿,心下非常好笑。不过十个时候的抄书籍就是惩戒,是叫胡菁瑜心中稀有的意义,倒并非悠长之计。
那齐国公府的大总管嘲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是个懂端方的。既这么着,来人啊,引着高朋去西角门儿!”
冯老三躬身便道:“小的在城中走动了几日,也找了几个‘牙行’的人,看了几间铺子,都不大中意。原想着再寻摸几天,偏生这一番行动叫福宝斋的何掌柜晓得了,何掌柜大抵是惦记取女人救了他们家小孙子的恩德,竟亲身到了堆栈同小人商谈,说他手中现有一间铺子,就开在鼓楼西大街上,原是租给人做裁缝铺的,厥后那人不做了,铺子空了下来,何掌柜原也要转租的,刚好遇见了女人要找铺子,可不就是‘与人便利本身便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