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三欠身赔笑的站在霍青毓跟前儿,将霍青毓不再这几日,各方的动静一一说个明白。
一席话说出口,冯老三也不等霍青毓示下,挥手便道:“我们这就归去。去趟辽东,找齐国公他白叟家劈面说说理去。如何我们从拐子手里救人还救错了,救出仇来不成?”
霍青毓皱了皱眉。
霍青毓苗条的手指在齐国公府的帖子上点了点,沉吟半晌,方叫冯老三取了笔墨来,给齐国公府写了一封言辞谦恭的回帖,命冯老三送去齐国公府。
冯老三只感觉内心格登一下。模糊约约的发觉出这些人的不怀美意。但是他到底出身贩子,见地陋劣,也摸不准这此中的道道儿,只好讪讪地退到了马车前。
如此一来,倒是跟霍青毓本身的功课普通。胡菁瑜虽仍有些叫苦连天,到底比先前松泛太多,何况她本身抄了几日书,发觉笔迹公然比先前强了很多。很有些横平竖直的意义。
霍青毓懒得理睬胡菁瑜这点儿见着日头就光辉的谨慎思。她正忙着和家人商讨,该如何措置齐国公府的那一场首尾――
冯老三心下一怔,旋即恍然。心中升起一丝愠怒,倒是敢怒不敢言,只好死死低着头。
冯老三身在奴籍,本朝礼教森严,冯老三可不敢超出霍青毓同这些人家儿走动,只得将各家的帖子妥当收好,等着霍青毓返来再论清楚。
说着,侧身让了让,往大开的流派里头一指。
冯老三笑不拢口的连连点头,搓动手儿说道:“还是女人福大运大,我们从扬州上京,本来人生地不熟的。这么一来,倒是能运营下很多人脉了。”
大抵是抄书的苦头吃的略狠,胡菁瑜这一番说辞倒像是当真描补过的。叫人听起来也有些章法的模样。
那穿青衣的小厮眼睛一瞪,立即上前拦住马车,挑眉说道:“这又是甚么原因?府里的主子们可都在厅上眼巴巴等着呢!女人也忒拿大了罢?”
想到这里,霍青毓倒是非常光荣此前身份寒微,在外头行事又非常谨慎谨慎,未曾落入谁的眼。至于梁国公府内的丫环婆子,虽是人多眼杂,可见过霍青毓真面的人并未几,何况霍青毓对父母双亲的御下之道还是颇具信心的。
向来唯霍青毓马首是瞻的冯老三立即应了一声,就要叮咛赶车的掉头。
虽说当日带着冯老三砸上拐子门是为了出气,也是为着救人一命,并无他意。但是经过胡菁瑜在贤人跟前儿闹了那么一遭,只怕故意人会是以迁怒于梁国公府,至于会不会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已至此,也只能极力描补。
倒也让胡菁瑜沾沾自喜的胡想着此后笔锋仿佛,能成为一代名家的日子。
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青衣小厮一番话倒是把世人的脸皮揭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饶是冯老三惊骇公府权势,现在也忍不住恼羞成怒。顿时嘲笑道:“齐国公府家局势大,我们本来攀附不上,也没想着攀附。倒是齐国公夫人两次三番下帖子来请,我们实在推让不过才来的。却未曾想你们竟然这么热诚人。戏文里常听人说恩将仇报,今儿我冯老三也算见地了。不愧是能把亲孙子交给外人磋磨的高门贵府,这礼数公然殷勤。”
马车里头,早有预感的霍青毓不觉得意的勾了勾嘴角,扬声说道:“看来齐国公府的门槛儿高的很。我们豪门小户的,攀附不上。冯老三,我们回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