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的混账东西。
齐国公府大总管心中叫苦,正深思着该如何开交,只听一阵马蹄车辇之声远远传来。循名誉去,倒是二十来个身穿盔甲的亲卫军簇拥着梁国公府的一辆朱轮华盖车和两辆翠幄青油车到了门前。
冯老三幸灾乐祸的看了那位大总管一眼,拱手说道:“告别。”
永寿帝向来是兼听则明,长于纳谏。目睹文武百官群情激奋,当即下旨命大理寺严查此事。并下旨将王中远撤职在家,只待案情水落石出,再做决计。
倘如果在平常,这齐国公府哪有齐国公夫人说话的余地,可自从齐国公夫人抱着儿子进宫哭了那么一场,连太后都送了两位嬷嬷给撑场子――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看不起长房这位夙来葳蕤胆小的嫂子,但是对太后身边儿的两位嬷嬷,特别是这两位还能随时出入皇宫跟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通气儿的嬷嬷,好歹也要给几分颜面的。
坐在马车内的胡菁瑜也是心下慌乱,她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今儿宴请霍青毓的动静的。又从霍老太君并母亲和各房婶婶的口中得知,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人也许会刁难霍青毓,她便坐不住了。便想着以看望齐国公夫人的借口登门拜访,也好给霍青毓撑腰、信赖齐国公府二房三房也不会当着她这个外人的面儿,给霍青毓尴尬。
明拦着是不成了,不过表示管家小厮们在门上立个上马威,打杀打杀这一伙人的气势,顺道儿也打打齐国公夫人的脸,倒还是不成题目的。
因着事情牵涉到自家的宝贝闺女,霍老太君和梁国公夫人也顾不上礼数殷勤不殷勤,当下便同意了胡菁瑜的要求。若不是惊骇举止过分冒昧变态引发外人的思疑,只怕霍老太君并梁国公夫人也一并跟了来。
却没想到霍青毓和冯老三的脾气如许固执,且对公府侯门的端方知之甚详,现在在大门外就吵嚷开来,凭白叫左邻右舍看了热烈不说,更叫二房三房下不来台。
“慢着!”齐国公府大总管神采骤变,扬声喝道:“鄙谚说客随主便。沈女人如此行动,可不是登门做客的事理罢?”
“你们方才那一番架式,也不是用心宴客的意义罢?”冯老三不待齐国公府大总管的话音儿落地,独自说道:“我们谁也甭笑话谁,半斤八两罢了。”
坐在马车里的霍青毓实在没有想到胡菁瑜的这一番行动,虽是打乱了她的打算,可不知如何地,霍青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打动的暖意。
齐国公府大总管的眼睛里恨不得喷出火来。但是眼睁睁看着载着“齐国公府大仇人”的翠幄青油车施施然的原路返回,大总管却担不起把仆人的高朋往外撵的恶名,更担不起把人逼到辽东告状的罪恶。当即把手一摆,守在门前的十来个青衣小厮立即跑上前围起了马车。冯老三嘲笑道:“如何着?你们齐国公府还想强留人不成?”
自家的脸面就是被这伙不三不四的人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的,世人都晓得家丑不成传扬,齐国公府满门忠烈,累世清名,只因这么一遭兄弟阋墙的丑闻,顿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自齐国公夫人抱着姜起在御前告了一状以后,满朝的言官御史纷繁上折枪弹劾齐国公府兄弟阋墙,暗害性命,是以事还牵涉到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这些言官御史在上奏的时候顺带弹劾了三房太太的娘家――礼吏部侍郎王中远家门不正,放纵后代姑息养奸等罪名。又以王中远本就是礼部侍郎,现在却家宅不休,闹出如此丑闻,乃至扳连了朝廷清誉为由,恳请贤人将王中远撤职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