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她们今儿个还来么?”
一句话落,众位女眷少不得掩口轻笑。
梁国公府――
昭阳公主府后宅,应邀而来的各府女眷们一面喝茶赏花一面闲谈说话儿,没几句便说到了齐国公府长房嫡孙在顺天府署传出来的那些供词。
昭阳公主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还是坐在一旁的胡菁瑜愤恚填膺的站起家来,脱口便道:“真真是你们府上的三夫人,为了夺爵就要暗害侄子不成?”
但见齐国公夫人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头上带着点翠烧蓝嵌米珠红宝的八宝攒珠钿,身上穿戴一件儿雨过天青色的素缎对襟袄儿,领口袖口皆用银线挑绣出镂空梅花的图案,下穿一件石青马面裙,容色飘逸,气质温婉,唯有眉宇间略带着几分病容蕉萃――
一句话说的凶暴锋利,顿时揭下了齐国公府二房三房的遮羞皮。姜家二女人三女人顿时羞得脸面通红,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儿,也不敢再说甚么,只好眼巴巴地盯着齐国公夫人。
霍青毓特别无法的看了眼头顶高悬的骄阳,恨不得仰天长叹。
话落,又将姜起推到昭阳公主面前,哀声求道:“请公主今儿就带着起哥儿进宫罢。如若不能,也请收留他一晚,明儿务必带他面见圣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臣妾倘若还能活着,必然给公主求经念佛,保佑公主安康顺利。”
昭阳公主呆愣了半晌,才算是醒过神儿来,忙躬身扶着齐国公夫人起来,口内则道:“夫人实在是严峻了。夫人这般……”
姜家二女人三女人神情烦恼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向来与齐国公府二房三房几位女眷不睦的保恩侯夫人因笑道:“畴前我们各家宴请的时候,夫人向来都说身子不好,不肯赏面。我倒是有些奇特,如何现在公子刚遭了那么一桩事,全都城的人都传言是齐国公府三房太太的娘家兄弟拐了大房的嫡长孙去,是要谋夺爵位的意义。夫人的病马上就好了,还能不请自来呢?”
一番行动实在是骇人听闻,甭说是齐国公府还不算经事儿的两位女人,便是其他各府的女眷们也都瞠目结舌。
各家女眷看在眼里,不免觉着齐国公夫人是本性狂傲,目下无人,瞧不上她们这些文官新贵。可现在看来……只怕这当中是另有原因呢!
齐国公府姜家,本来就是前朝功劳,钟鼎之家,官吏大族,便是到了本朝,高祖天子隆恩浩大,荣宠有加,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仍命姜家戍守辽东。五年前老齐国公病故,由宗子承爵。新任齐国公承爵不久,便带着年仅十二岁的世子远赴辽东,只留齐国公夫人并季子在家奉养婆婆,打理家务。
齐国公夫人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先是向世人欠身赔罪,“畴前都是我身子不好,以是经常卧病在家,不能登门拜访,还请恕狂诞之罪。”又向昭阳公主说道:“今儿之以是过来,倒是想劈面恳请公主一句话,还请公主发发慈悲,能替我转承陛下。”
“如何会呢?”昭阳公主温声笑道:“夫人这般高朋,平常我们想请都请不来,今儿能来我这府上散散心,倒是叫舍间蓬荜生辉了。”
昭阳公主特别无法的看着胡菁瑜。事情还没分个水落石出,她倒是大包大揽的先急起来了。却不知那齐国公府的二房三房也不是好缠的,更何况另有那位历经两朝的老太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