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出了门,直奔冯老三选的商店——地点竟然就在小秦淮四周。
反倒是霍青毓本身个儿迎上前去,拱动手笑道:“鄙人是冯三爷的远房侄子。因家中有事,现投奔了来。”
冯老三欠着身儿刚要承诺,一阵清脆的腹鸣声蓦地响起——
这番话衬着霍青毓瘦肥大小,面带病容的模样,倒是有三分逼真。
“你是个大男人,走街窜巷寻摸商店,办些外场的事儿是你的好处。不过要说到筹措衣食,比对时髦花腔,揣摩些符合女眷口味的糕点茶饮,你倒不比杨嬷嬷和那些女孩子们细心。”
霍青毓略微沉吟。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更何况责令冯老三开裁缝糕点铺子,说到底也是为了那些女孩子着想,倒不好半途而废。
霍青毓上辈子最讨厌的便是那等给了人但愿又叫人绝望的伪善作为,她本身当然不能做如许损阴德的事儿。
霍青毓说风就是雨,听得冯老三满头雾水压根儿摸不着脑筋。
霍青毓微微一笑,“不过是儿时孱羸,学些技艺强身健体罢了。不敢当严帮主谬赞。”
这倒是实话,从古至今,这商贾行商固然都得走南闯北货通有无,可冯老三一个养瘦马的,充其量再挪腾些本钱换几张盐引,走的也大多是山西、四川几处,如都城这般贵气云集的处所,冯老三家底微薄,实在不敢轻入的。
霍青毓没答言,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一起行云流水的进了正堂。杨嬷嬷见状,立即命人将灶上温着的早膳摆了上来。霍青毓略略吃了一口,又问冯老三“吃过了没?”
冯老三无话可说。目光扫过一旁花案上的帐本子和房契,不免又问道:“那女性命小人筹办的裁缝糕点铺子……还开不开了?”
就是不大端庄!
这冯老三,看着五大三粗,倒还是个会揣摩民气的。
霍青毓直截了本地说道:“我练的是枪。”
霍青毓瞥了冯老三一眼,没有说话。
冯老三微微一怔,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先容。
夺舍重生一事事关奥妙,除了家人以外,霍青毓不会跟任何人提起。可除此以外,霍青毓也找不着非得远赴千里进京一趟的来由,干脆就保持沉默。
冯老三冷眼瞧着,倒是为霍青毓的机灵悄悄点了个赞。扬州城内世家林立,多得是有钱有势的色中饿鬼,女煞神虽有一身技艺,可俗话说一文钱都能憋倒豪杰汉,何况是腰缠万贯富可敌国的大盐商们。
寂然饭毕。主仆二人出门去看商店。
贩私盐的?
冯老三心下一格登,还没来得及回话,霍青毓已经回身走了。
冯老三陪着严帮主酬酢了一回,严帮主这才拱手告别了。
冯老三应了声是。又笑着阿谀道:“女人公然大才,竟然连这些都懂。”
霍青毓哂然一笑,回身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冯老三正站在街前同人拱手闲谈。
“既然是来扬州玩耍,有机遇到河上逛逛,这小秦淮的风景虽好,倒是分歧适贤侄这类年纪了。”严帮主自发风趣的说了一句,又是哈哈大笑。
冯老三早就风俗了霍青毓遇事只说三分话的高深莫测,略想了想,只好问道:“扬州离都城两千多里,便是交运河,也得一个多月的路程。女人筹办何时解缆,也得容小的筹办筹办。”
冯老三见状,只得讪讪说道:“我晓得姑——公子的意义,不过其他处所我也去瞧了。最后都不如此人气儿旺。我们开门做买卖,也得图个畅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