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霍青毓赶了过来,冯老三立即起家相迎。主仆两个也没有多话,霍青毓只叫冯老三派个兄弟去报官。
因着霍青毓的“不辞而别”,霍老太君并各房女媳人等急的了不得,满口的催着大总管霍升拿着自家的名帖去五城兵马司,叫他们务必关了城门找人。
冯老三自是要回都城调集他那帮弟兄,霍青毓也是一起遮讳饰掩地又回了梁国公府。
弄得梁国公并二房三房的叔叔们哭笑不得,只得好生劝道:“老太太且不要急。毓儿不是说她去见那几个扬州来的贩子了么。儿子早已派人寻到了那一伙贩子的落脚之处。探听到那伙人正筹议着要在琉璃厂或城隍庙一带租赁商店,并没有马上要走的意义。”
霍老太太“嚯”的站起家来,满屋子人也都下认识地站起家来。霍青毓眼瞧着这般阵仗,反倒是吓了一跳。
齐国公夫人把儿子紧紧地抱在怀中,她本是个脾气柔婉,逆来顺受的人。非论婆婆妯娌如何刁难,向来没有半句牢骚。但是再没有脾气的人,倘或有人步步紧逼的想要了她儿子的命,身为母亲的也不会再这么眼睁睁地看下去。
那位领头的官员已经喜得眉开眼笑,对待霍青毓冯老三这几位大功臣,也更加的和颜悦色起来。满口的奖饰不断,言语中更有在齐国公府面前给霍青毓剖明请功的意义。
唬的梁国公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抢下霍青毓手中的茶盏,心疼地说道:“你这孩子,如何连冷的茶也吃。本就灌了一肚子风在里头,又喝了这么一大杯凉茶,你从小儿便是脾胃反面,等会子又该闹着肚子疼了。”
勋贵家的后宅阴私便如那野地里遇风就长的野草,刹时传遍了四九城的大街冷巷,成了贩子百姓官宦人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一世人都吃了早餐,霍青毓便先告别一步。急赶着到了城门口,公然看到冯老三已经带着一伙兄弟等在城门四周的一家茶棚子里。他倒是见机,只叫十来个兄弟分离在各处,或吃茶吃粥,或向城门底下蹲着的小商小贩们探听时价,倒是并不惹人重视。
这活计冯老三很熟谙,他一面点头应是,一面跟着霍青毓出了城门。其他的弟兄们天然是见机跟上。
而在“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的梁国公府,向来促狭娇憨爱说爱笑的七女人胡菁瑜也忍不住评价道:“这才是我家的表叔数不尽,没有大事不登门呢!”
“我当然不会冷眼旁观。”齐国公夫人强忍着心中的仇恨,柔声说道:“明儿我就带着起儿去插手昭阳公主的赏花宴!”
她要在昭阳公主府的赏花会上,亲口向陛下求救,让陛下派人把他的起儿送去辽东,送到他父亲哥哥的身边!
却没想到重活一世,家里人倒还挂念着她曾经脾胃反面的小事。
“给我砸!”
说罢,立即叮咛小丫头子出去换茶——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倘或这事儿我没遇见,也还罢了。既然见到了,甭管那是齐国公府的后宅阴私也好,家丑不成传扬也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被他们害死了。”
霍青毓顺手搬了一口半人高的水缸照着那人砸畴昔,只听“豁啷”一声响,那人被砸的回声而倒。彪悍的行动一样震住了其别人。
齐国公夫人在婆婆妯娌跟前儿向来温婉和婉,向来没有半句二话。是以世人听了她的话,也都没感觉齐国公夫人会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