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回道:“那是天然!”
那巨蛟明显被少年此举激愤,收回更大的一声巨吼,一道更粗大的水柱从它口中射出,少年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伸向挡在小舟前的庞大草帽上。
孙秀才走上前来小声对吴凡道:“凡哥儿,他清楚是讹人,我们还是改道而行吧。”
吼……
那少年接过纸一看问道:“你们的马和狗也要一起过江么?”
吴凡正与老段说话间,江中俄然飘来一团白雾,紧接着一个大浪打来,荡舟少年忙道:“扑灭香火,扔一只猪头下去……”
“浊浪滔天兮,敢把浪踏平……”
少年微微一笑道:“马与狗也是生灵,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是不命么?”
越行至江心,浪涛更加狠恶,小舟上雨娘早已晕得七荤八素,金宝却安然地趴在船舷上望着江中不时跳出的江鱼欢叫不止。
行至江心,俄然水流静止,大雾满盈,船家少年划了几下,见船原地动也不动,便弃了桨,直起家来对江心喊道:“本日所带祭品已用完,尊下放过我等,所欠捐躯来日偿还……”
吼吼……吼……
“呃……”吴凡本想发怒,但听少年这般说话却无从回嘴,只得又加了些钱,重写了张便条。
见船家少年盯着金宝,吴凡一把将金宝抱住道:“这狗不能给它吃了,你要多少钱我都情愿给!”
再行了一阵,一片白花花的浪花从上往下冲来,少年又命点香扔活鸡活鸭,一向扔到船上再无采买的肉食,那浪花这才安静。
“再加三十万钱!”
“白云渺渺兮,哥在岸边等……”
“甚么?”
孙秀才见那巨蛟威势已惊得面如白纸,一掌一个将两匹马拍下江中,那巨蛟大嘴一张,一股庞大的吸力便将两匹骏马吸入口中,吃罢还是意犹未尽,又向船上吼了一声。
哗……
人马都上船后,少年双桨一划,船便向江心驶去。
“另有一只狗!”
庞大的水柱撞在草帽出碎成无数水花,那草帽只是抖了一抖,便稳定下来,未退半步。
见吴凡发怒,那少年鄙夷隧道:“此时白浪江正闹水患,我渡你们畴昔,那但是拿着身家性命在搏,还值不得这些银两?”
吴凡便与孙秀才商讨了一番,跟着那少年走到几里外的一个集镇,只见那少年在集市上大肆采购三牲祭品,纸钱,卷烟,又买了很多活鸡活鸭,雇了一辆大车运到船埠,将那些物品全都装上船后,少年把草帽在头顶按了按,挥手道:“上船吧!”
吼……
吼……
老段回道:“谨慎驶得万年船,这船家不是普通人,不过看上去并有害人之心,你就诚恳看戏吧!”
“一万铜钱便是十两银子,十万便是百两银子,你那里是甚么船家,清楚是趁火打劫的能人!”
白浪江上少年边荡舟边放声唱着歌,歌声飘飘零荡,婉转动听,但他翻来覆去只唱那几句,吴凡听了几次也会了,便跟着那少年一起放声唱起来。
吴凡拉着那少年道:“船便在此处,还要采买何物?”
那少年看看天气,道:“你们且在此处稍待,我去采买些物品返来!”
吴凡夺过纸笔写道:“吴凡、孙秀才佳耦共三人过江,江波浩大,存亡自理……”
那巨蛟双目红光一闪,张嘴一道水柱便向船上射来,那少年怒喝一声,将草帽摘下往那水柱一抛,那草帽离手后见风立长,变成近十丈周遭,挡在巨蛟喷出的水柱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