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怠倦地点头:“不晓得,听天由命吧。”
“唉,这么冷的天,如何也不见人给我送铺盖……”中间,李三传小声嘟囔着,吃力地转了个身,又持续睡。
白莉有点打动,依偎着他,哽咽道:“得昌,你不怪我了?”
倪得昌苦笑,想起仓央嘉措的一句诗:人间事,除了存亡,哪一桩不是闲事。
再抬眼,骆逸南已经掀门帘出去了。
盯着倪荫,他咬咬牙,就在骆逸南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终究按捺不住上前——
他出去后,本来在装睡的李三传顿时翻身展开眼:“莫非,明天就……”
芽妹行动一滞,刹时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甚么。
黑子目光紧急地谛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下一秒枪声就能响起!手揣在裤子口袋里,手心都是汗。
骆逸南抬眸看芽妹,小女人脸都吓白了,仓猝摆手:“没有没有,我熟谙毒蘑菇的!这个没毒的,真的没毒……”
倪荫睁眼,先是朝倪得昌那边看一眼。双手在身后被缚了一夜,两条胳膊血液循环受阻,已经从麻到疼再到僵,她年纪轻,能够咬牙挺着,但倪得昌挺不住,腰又受了伤,几近整晚没如何睡,脸上神采很痛苦。
骆逸南蹙蹙眉,也没多说,坐在床沿,拿起筷子就吃。
黑子排闼出去,看到两人在一桌上用饭,神采欠都雅。拓爷忙号召:“黑子,来来来,一块吃。”
倪荫看他,眼神直白,没有畏缩的意义。电光火石间,他仿佛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
倪荫盯着还在灶台前忙活的爷孙俩,不紧不慢地说:“到了紧急关头,全都自求多福吧。”
“好。”黑子畴昔,坐在拓爷另一侧,也是闷头吃。
黑子瞪她,不想跟她掰扯下去了,也确切掰扯不过她,只是说:“明天会有大行动,我们见机行事。”
还好赌赢了,不然,结果只能是以一敌众的血拼。
“喂!”
拓爷咬了口葱油饼,津津有味地嚼着,号召他:“不急,先用饭。”
不大一会,芽妹背着竹篓出去了。
黑子甚么也没说,就要脱手给她解开,倪荫却朝倪得昌呶呶嘴:“我说的是他。”
倪荫歹意曲解:“是啊!我功德做很多,连你都肯救,菩萨当然会保佑,让我福大命大喽!”
骆逸南出去后,只是不着陈迹地朝这边扫了一眼,然掉队了里间。
骆逸南舀了勺汤,吹了吹,送到嘴边——
拓爷和颜悦色:“呵呵,都说山上毒蘑菇多,这汤不会有毒吧?”
这时,芽妹出去,把菜放桌上,不敢看几人,小声说:“喝汤……菌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