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杨越一激灵,拎着枪爬了起来。
视野从恍惚垂垂地变得清楚,从准心缺口看畴昔,一百米外的胸环靶上,红色的靶心就像一粒米饭那么大。
而现在,他真的返来了!
十环。
“1号靶位!干啥玩意啊!”身后一个大脚踹了过来,把杨越踢回了靶位上,杨越一扭头,瞥见恰是本身十八年前的新兵班长老孙。
老孙骂道:“行列内里,保持温馨!”
“……”
天清气朗,明日高悬。
枪声零寥落落,很快,靶场就静了下来。
十环。
老孙头拿着红旗看着1号靶位上,报靶杆还在用力地摇,不敢信赖地扶了扶头顶的帽子。
他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十八年前,回到了他斗争了两年的军队。
老孙蹲在他身边,“就我们四个如何行?要不要叫上连长、指导员?再把咱新虎帐长也一起叫了吧。”
“我说,明天几号?”
这不是做梦?
“额滴娘诶!”
五枪五十环,连构造校枪的连长都震惊了。
杨越咧着嘴也跟着笑,这场景他在梦里梦见过不止一次。身边的张朝封用胳膊肘捅了捅杨越,“你丫不是连瞄靶都瞄不好吗?如何打了个满环?”
这把枪校准过的,班长说,对准的时候要压半分,暴露全部靶心来。扣扳机的时候要缓缓后移,不能太猛,不然枪口颤栗短长,枪弹轻易脱靶。另有,气味要稳,不能憋气,但也不能猛喘……
“张朝封?”杨越喊了一声,那脸转了过来,“干啥呀,不打靶你叫我干啥?”
连长是个典范的西北直男人,不晓得一点拐弯抹角,拿着成绩单当着全连一百二十二口的面,高兴地像个娃儿。
咦,为甚么我会头晕?为甚么我腰眼子上还疼?
张朝封一勾脑袋,恶狠狠地瞟了一眼杨越。后者微微一笑,踏着车板上了一辆东风140,把钢盔垫在屁股底下一坐,顿时感受前所未有的实在感。
另有甚么?
夏季里微微的北风吹起,撩着靶场远处的沙土飘了起来。挡墙那边被枪弹打得飞沙走石,报靶杆画着圈在2号靶上绕着。
“当!”身边的靶位上一阵青烟冒起,杨越吓了一跳,瞥见一张熟谙的脸正憋得跟猪肝似的。开完一枪后,正用力地喘着气。
“班长!”杨越见老孙还没反应过来,又叫了一遍。
“陈述!射击结束!”杨越内心很对劲,每次做梦打靶,他都技压群雄――啊呸,技压群蛋。新兵蛋子。
“啥甚么日子?”
报靶员拿着报靶杆有点愣神,三个十环了。
杨越扭头看了一眼张朝封,他正聚精会神地瞄着靶。
“我看你是练瞄靶练傻了,明天1月7号,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