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伸出一截骨头,刺入安佳胸口,从后背穿出,但那骨头绕了个弯,避开她的心脏,以疗伤水冲刷伤口,保住她的性命。安佳低呼了一声,身子痛的颤栗。
人是愚笨的,人是猖獗的,但人也有血性,人也有聪明。
沉折道:“我也不知,自但是然就会了。仿佛这阳火功与这苍龙剑同响共鸣,二者不成豆割。”
玉带上绿光明灭,沉折先替形骸解了毒,看那光圈淡了很多,再替本身疗毒,两人功力尽复。形骸运放浪形骸功接上腿骨,周身黑铁骨稍动,已将那桃林散甲去除,再替沉折松开桎梏。那一众狱卒背对两人,半睡半醒,竟全无知觉。
狱卒在牢前嘲弄两人一番,待到深夜,无精打采,又想着这重重防护,果然万无一失,遂放松下来,怠慢偷懒,不再时候紧盯。
许素貂双手一拉,咕噜咕噜,也令沉折脱臼,又唤来密堂卫,将两人押往宫中黑牢。
形骸甚是赞叹,又想:“不过我这冥火也不比你这阳火差了。”
形骸低下头,心头深深不安,他想道:“我和师兄若就此一走了之,安佳会不会遭到连累?”
会的,会的,派如何若建议脾气,是个刁蛮暴虐的疯婆子。
派如何勃然大怒,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沉折道:“这玉带可窜改成诸般形状,又可召之即来,我先前将它变作杯子,藏在桌上。”
许素貂拿一根熟铜棍,转了个圈,喀喀两声,断了形骸腿骨,形骸痛的大呼,内心却不镇静:“戋戋腿骨,断后复合,不过半晌间的事。”
冯玉计笑道:“老许,放心,这两人断足断手,加上这宝贝桎梏,岂能逃脱?”
安佳大怒万分,没法呼救,急使阳火功硬拼,但她看清形骸面孔,顷刻惊骇绝伦,心气狼藉,竟使不出半分力量。
他缓缓抽出骨头,泪水昏黄了双眼,表情衰弱,双臂一时有力。安佳的血从伤处流出,她仰躺在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也是泪如雨下,又是惊骇,又是悲伤,又是悔恨,又是绝望。形骸晓得她不会死,她是月火觉醒者,实在比龙火贵族更加强健。
老牛头叹道:“派女王,此二人是龙国与盗火徒极其看重的人物,既然如此,倒是不成狠手侵犯,酷刑加身,不然龙国大怒,盗火教教主亲至,可别闹得不成清算。还是留下来为人质的好。”
派如何问道:“孟行海,你说,吴去病人在那里?是不是逃回龙国去了?”
沉折似晓得他要做甚么,叹道:“动手干脆一些。”
形骸低声道:“算了,盗亦有道,她们又未获咎我。”
形骸未有兵刃,沉折的苍龙剑被夺走,那桃林散甲拿来后,形骸一瞧,竟是两件黑铁鳞甲囚衣,他又惊又喜,心下暗笑:“这但是贼爷爷赶上贼祖宗,偷到自家了,这黑铁鳞甲即使安稳,穿在我身上,跟一丝不挂无异。”
那黑牢乃是一石头堡,厚重周到,里头乌黑无光,来到一黑铁樊笼前,狱卒将两人推了出来,冯玉计现身喊道:“这两人乃是要犯,不成用刑,但要逃窜,格杀勿论。”
许素貂道:“泰老五,就你会说话,陛下多调了两百人来此,决不成忽视粗心,不然你们都要掉脑袋。”
形骸又感不安:“若穿上后难以脱困,又该如何办?”望向沉折,沉折仍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