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道:“陛下,是我无能....”
他语气顷刻发颤,极明显的低了下去,眼睛往两旁张望,仿佛在怕那仇敌从某处俄然钻出来似的,本来的豪情壮志,豪杰气势,也一刹时消逝无踪。世人当中,有些早晓得他遭受一场大败,有些则全然不知,但全都不知究竟,听到此处,也都随他严峻起来。
安佳听世人记念红爪,心潮起伏,深受打动,也大声答道:“多谢诸位大力互助,若师父在天有灵,定会感激大伙儿,也必会保佑我们大获全胜。”
形骸心中突地一跳,心想:“她这话是甚么意义?”
老牛头叹道:“不假,不假,这老头太强,我瞧他底子未出尽力。我一回过神,更是又悲又惊:我那两千个孩儿,此时竟已死伤过半了。”
派如何又道:“各岛主、国主已至,我们这就请他们赴会。”说罢命亲信传旨下去。
形骸又将对安佳所说的话复述一遍,他深知派如何夺目,曾在路大将此行遭受假想得万分全面,连说话时的语气神采都对着水面几次习练过,语气自责又委曲,自发非常逼真,只是毕竟内心没底。
缘会浅笑起来,眼睛闪着光彩,她本来一向怯生生、颤巍巍的模样,委实不算标致,此时却神采飞扬,都雅了很多。
老牛脑筋袋低垂,冷静不开口,世人问道:“老牛头,你怎地像吓破了胆一样?为何不奉告大伙儿?莫非你是盗火教的特工?”
派如何道:“沙铠波已被斩首示众,他所知未几,但我们已鞠问出那群盗火教的暴徒并非活人,而是死而复活的妖妖怪怪。他们皆练有一门冥火功,乃人间生者大敌。现现在,他们攻陷苏母山,以此为据点,共占有十座岛屿,若非我们得了动静,看破他们诡计,他们不得不调转目标,我荷叶岛现在也已遭袭了。”
派如何朗声道:“须得看清敌手,晓得敌手的兵力,我们既然集结作战,便只能胜,不能败,更不能顾头不顾尾。”她面向一方,道:“老牛头,传闻你们夏多山已经与活尸比武过了,成果如何?”
那老牛头是个大胡子,身子肥壮,白发翘起,当真像牛,安佳说他本名叫豪饮戈,在场之人,数他年纪最大,仅比红爪小了十岁,他功力极深,据传技艺不在红爪之下,又是个大海盗头子,不但抢龙国海岸边疆,也抢麒麟海的商船,连鲸鱼海的海盗来了他都抢。以往世人对他又恨又怕,到了此时,反又得倚仗这员虎将。
形骸在别院中学过兵法,虽只是纸上谈兵,却知兵法之道,讲究知己知彼,现在世人对活尸一无所知,而活尸在各族中皆有密探兜转。即使众月舞者兵力船舰远胜活尸,若暴躁冒进,堕入埋伏,胜负之数一目了然。
派如何低头思考,蓦地一笑,道:“是啊,你这条小命可要保得紧紧的,因为我们荷叶国欠你的情可当真很多。”
老牛头又道:“老子一跳起来,内心着慌:莫看我老牛头粗暴,可赶上仇敌是强是弱,老子内心可明白得很。这敌手重描淡写便摔我一跤,绝非易与之辈。这下我打起精力,将月火攻尽力展开,大锤舞的如风似的。可即便如此,我仍何如不了他,约莫二十招后,不知他使了甚么伎俩,老牛我腹部大痛,被他一掌击中,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