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见状,惊骇已极,却不敢张扬。孟轻呓瞪大美目,神情似非常恼火,却又并不如何惊奇。
形骸大喊冤枉,道:“我压根儿半点没这般想。”
孟轻呓笑道:“好,那就轻易说了。每一处鸿钧逝水中,都有一件镇宅宝贝,能使动这镇宅宝贝之人,就是那鸿钧逝水的仆人。母切身上戴着一块大地母石,就是紫霞城这鸿钧逝水的镇宅宝贝。照顾这大地母石之人,据传能够长生不老,永葆年青。”
圣莲女皇再度拍了拍那玉像,道:“你并未对旁人说过往之事,对么?”过了半晌,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离不得我,我也非忘恩负义之辈。”随后那神禽转向,如长虹般远去。
形骸手足无措,道:“好,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祖仙姐姐,我们这就归去好么?”
形骸心下感喟,看那大宅,感到热气劈面,甚是狠恶,他悚然道:“圣上这一道天火,哪怕马炽烈中招,也非受重伤不成。”
孟轻呓沉默好久,痴痴说道:“你还是这般说,与过往一模一样,可你为何想不起我来?”
形骸哭笑不得,道:“祖仙姐姐,我何尝如许说了?”提及此节,瞬息间想到沉折,喊道:“糟了,沉折师兄被圣上收留,了局岂不糟糕?我得去提示他一声,要他离圣上越远越好。”
形骸一凛,暗忖:“祖仙姐姐深爱这位郎君,竟有这不实在际的动机。唉,十年存亡两茫茫,不考虑,自难忘。她情深至斯,乃至于痴迷如狂,当真叫人打动。我虽不是那人,但能令她稍觉欣喜,也是好的。”
孟轻呓哼了一声,真跳了上去,两人一碰,各自都是一抖。形骸暗忖:“她实在比我还害臊,这可当真奇了。”孟轻呓不发一语,指明门路,形骸心知紧急,遂快马加鞭,全速疾行。
孟轻呓蓦地又羞又急,掐住他脸颊,恶狠狠一拧,道:“你偏要这般说!你这好人!你这傻瓜!哼,我不睬你啦!”形骸哀声一叫,更是摸不着脑筋。孟轻呓背对着他,双手叉腰,似在生闷气。
他此时内力充盈,快胜良驹,且上身安稳,怕震惊孟轻呓,行了十里路,孟轻呓俄然一笑,道:“好了,我不怪你了。”
形骸道:“我信,我信,我该如何表白心迹?”
形骸心头一软,只觉她甚是不幸,战战兢兢迎向了她,笨拙伸手,搂住她的腰,孟轻呓眉毛伸展开,身子微微颤抖,面泛红晕,闭上了眼,煞是娇羞敬爱。形骸情意已决,痛定思痛,亲上她那樱桃小嘴。
孟轻呓道:“他死了,但我仍信他会返来。”
圣莲女皇道:“我也不肯如此,这‘山珍海味心法’并非正道,我每次发挥,总不免恶心好久。但瞧见恩将仇报、口蜜腹剑的刁滑小人,我却又忍耐不住。”
孟轻呓道:“先前母亲对那两个奸棍脱手,我瞧见她那块大地母石发红颤抖,转化那两人体内气血,汇入母亲口中,他们变作干尸而死,母亲却甚是镇静。看来她所说的‘山珍海味法’,恰是利用这大地母石的法门。”
形骸道:“我天然信赖,祖仙姐姐对我恩典无穷,你说甚么,我信甚么。”
圣莲女皇面向那阁楼,右手两根手指导出,蓦地一道红彤彤的火柱落在房顶,形骸听那轰鸣震耳欲聋,火光如幕布普通将阁楼掩蔽,随后天摇地动,火焰高涨,一浪高过一浪,那阁楼顷刻被夷为高山,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