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问道:“你...家人全都死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平话人点头道:“我们仙灵里头也分拨别,那仙灵劫的一群人瞧尘寰不扎眼,要用‘海’淹了‘陆’,以是上‘岸’打杀。我只想来尘寰瞧瞧逛逛,毕竟我们‘海’里全无端方,不似这‘岸’上序中有乱,丰富多彩。”
形骸这才晓得仙灵脾气古怪,似不知亲情为何物。他想了想,又问道:“你先前仿佛说过,若凡人得了你们平话人宝贝,也能发挥这幻灵塑世功?”
形骸仓猝点头道:“我可没仆从给你,更不会让你吸我灵魂。”
平话人皱眉苦思,过了半晌,道:“不错,我听到过这名头,他似是被一名‘无形仙灵’救过,成了这‘无形仙灵’的化身。”
形骸放下心来,道:“本来如此,那你这塑世功又有何用?”
平话人寂然道:“此节我不能说,我对那仆人发过誓,毫不泄漏她的动静,我信守信誉,言出必践,唯独这件事不能答你。”
我们看好戏上演,演员卖力,心复镇静,就像你们凡人爱喝酒逛窑子普通欢愉。只是梦墨对凡人有毒,伶人若照我们情意演完了戏,归去以后,要么三天以内失魂落魄,要么会大病一场。而我们仙灵却心对劲足,体内真气会有所长进。”
形骸道:“多谢老兄美意,但鄙人不久即将远行,老兄形貌古怪,与我作伴多有不便。老兄乃是仙灵,即使本领高强,且并未作歹,可若被纯火寺得知,也会招来杀生之祸,老兄还是藏着点儿好。”
形骸顷刻想道:“这工夫虽看似无聊,实则可怖至极。那些‘伶人’步入这戏园子,只能照这平话人所言办事。他若要让伶人犯下大错也一定不能。即便戏中统统皆是子虚,但戏终以后,那人意志崩溃,再无顺从之力,他此时要杀那人,定然易如反掌。”又问道:“但我与拜夫举先前却能逃离你布下的这出戏,看破诸般虚幻,这又是何故?”
平话人道:“我不必教,你也不必学,这工夫讲究心有灵犀,无师自通。你先前在我戏中能与我抢戏,就像赶上其他仙灵一样,且赛过了我,此中法门已烙在你脑中,再也忘不掉了。你只需一梦墨宝贝....”
平话人见他如此,连轮作揖道:“小兄弟莫要活力,我与其他仙灵分歧,吃是吃的,但吃的未几,我吃了一些,那人也不会死,也只是含混几天,灵魂又会长全。我在五十里以外有家,不必吃凡人灵魂为生。”
形骸惊诧道:“你这戏园子还当真霸道。”
平话人噘嘴道:“你赢了我,索要之物,我想赖也赖不掉。”低头瞧了瞧,又道:“这利平死了,此后没人问我买梦墨,也没人卖我仆从作陪,当真无聊的紧。孟行海,你要买梦墨么?”
形骸没法勉强,又道:“你们仙灵是我们世上的大敌,数百年前,曾有一场‘仙灵劫’,你传闻过没有?”
平话人笑道:“那你陪我抢戏玩耍,也是一样的,你先前那戏演的甚是精美,颇出乎我不测,我倒蛮喜好与你玩。何况你若无梦墨,也无从使出我这幻灵塑世功。”
形骸见那金戒指极大,可戴上拇指,忽又缩小,本来此物因人而异,并无定性,与沉折那玉带类似。他喜道:“多谢仙灵兄!你如此慷慨,鄙人定会铭记毕生,永久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