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却想:“这女子说话不尽不实,她若只是渔女,怎会晓得这么很多内幕?连‘斩成尸块,变作活尸’这话都说出来了。派如何女王又不是傻子,怎会把这暴行传得人尽皆知?”
那螣蛇巢是一块黑乎乎的小岛,岛上岩石似铁,吵嘴交叉,乃是铁盐之地。安佳将船停好,三人上了岸,走向一座洞窟,只见那洞窟极高甚阔,里头积水成了盐水湖,别的岸上摆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精美划子,寂静祭坛,一时珠光宝气,叫人目不暇接。
安佳道:“她只孤身一人,救她上来,防备些就是了。只不过若真是海妖,你们这些汉籽实在不太靠得住,莫要被她迷倒。”
形骸曾听过很多海上故事,心下严峻,低声道:“难不成是水妖海怪?”
小渔奇道:“盗火教?是那些僵尸的名字么?我不肯被捉杀死,只能逃了出来,成果途中船翻了,幸亏我水性不差,一起游到这小岛上。”
安佳见他脸颊红肿,不由心疼自责,手掌轻抚,吻他伤处,歉然道:“我好胡涂,可打疼你了么?”
形骸叹道:“也算是误打误撞,错有错招,你抓伤了我,流下血来,恰好将潜地婆婆唤醒。”
因而窜改航向,行向北方,归正盗火教船队在南,如此也不怕被他们追及,而金树荷叶国也在这航路不远处。
只听小渔道:“我看这麒麟海只怕再无宁日,可我晓得一个好去处。离此往北,约莫二十里处,有一螣蛇巢,那螣蛇巢中住着一名慈悲为怀、神通泛博的人物。只要我们去投奔他,由这位大人物主持局面,那派如何女王也何如不得我们。”
小鱼鼓掌大笑,道:“是啊,我也颇想借此机遇,练成高深工夫,我们好好求他,总能求得动。”
安佳心想:“此人阴阳怪气的,说是不怪,内心准恨死我啦。”故意说几句好话,但她脾气也硬,不肯低声下气的。拿起船舵,张望方位,转动船头,驶向荷叶岛。
渔父爷对劲洋洋,笑得合不拢嘴,道:“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还不是被我地盘爷耍得团团转?小渔,小渔,你做的不错。”
形骸朝他做了个“好”的手势,又悄悄捏了捏安佳,安佳只是一时被骗,并不笨拙,立即觉悟过来,手在背后向他比了个“明白”之意。
沉折收了功,船缓缓行进,形骸抛出一根绳索,他此时体力了得,眼神也准,那绳索正落在女子身边。女子立时抓住绳索,形骸运足力量,大喝一声,那女子腾空而起,往船上飞来,形骸瞧准她意向,一伸手将她接住。
这女子约十七岁年纪,衣衫薄弱,面貌动听,她抱住形骸,欢畅的大笑,在形骸脸颊上吻了几口,道:“小哥哥,你本领真大,这拯救之恩,我实不知该如何酬谢。”
形骸因而道:“师兄,慢些吧。”
安佳顷刻如遭雷击,惨声道:“本来....本来这婆娘竟已与盗火教勾搭在一块儿了?难怪他们兵力如此强大。”
渔父爷又道:“盗火教的,我逮住他们了,还不出来付账拿人?”
形骸与安佳齐声忍不住笑道:“本来是他!我们都早有耳闻,公然名不虚传。”那渔父爷多数不知兵太子与鲤鬼老与形骸他们打过交道,竟然派这女子引形骸入套,还用的是真名实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