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放浪形骸歌 > 四 轻舟靠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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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孤魂野鬼,本地岸走了半个时候,又饿又累,温饱交煎。他转过一座山崖,见有半座天然的石桥,从山崖上延长出去,高高的架在海上,下方暴露半个岩洞,岩洞口停着一艘帆船。

帆船前有个船首像,是个古板的人脸,从额头到下巴有一根缝合线,仿佛这张面孔的仆人被人将脑袋劈开,随后又像缝衣裳般缝起。

形骸手在流血,他举起手,血液滴入海里,仿佛一条鳝鱼,游入木格的血,二者混在一起,木格发觉到那血顺着血流,朝本身而来,顷刻消逝不见。他厉声叫了一声,感到体内似有活物四周钻动。他痛的要命,杀猪般大呼大嚷,那活物钻入他咽喉,因而木格只能呜呜发声。

木格狂吼一声,心血荡漾,大喊:“给我从海里滚出来!”话音刚落,波浪掀起,浪中白光闪闪,看不逼真,木格顷刻浑身剧痛,手在身上一抹,各处皆是鲜血。

形骸一跃而起,喊道:“他们哺育了我,对我好得很。”

他不怕海盗,他怕孤傲,一旦孤傲的太久,天下就不太对劲,有听不懂的歌谣在呼唤他。他见船面上有一小桌,桌上有些干粮,有几瓶酒。他抓起干粮就吃,抓起酒瓶喝酒。头一次喝酒,喉咙如受灼烧。

但你现在是怪物了,你杀了人,怎能归去?他们一瞥见木格死状,便晓得绝非常人所为,而是妖怪下的手,立即会有纯火寺的妙手来杀你。

木格似在做恶梦,道:“如何了?我的剑如何了?”

形骸心道:“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吃了木格?那我可非...非被砍头不成了。不,不,他们乃至会吃了我!这世上暗中吃人的,只怕少不了。”

他固然一贯孤身一人,但却不肯阔别人群,阔别亲人。就像面对篝火一样,离得太近,他会被烧伤,离得太远,暗中就会占故意头。那恶梦不竭对他低语,似诱他流亡,但形骸看破了它的诡计,它想令形骸完整堕入猖獗。

形骸不再怕海,形骸怕的是未知。

海里的鱼欢娱的涌上,咬去木格残躯,一片片肉从那滩血肉平分离,形骸看了看那骨头,心想:“真是恶心。”

木格颤声问:“你...这是甚么妖法?”

这是放浪形骸功,你的血是剧毒,冥水、魂水、神仙丹、孔雀散、丧魂石、各式百般;你的骨头是兵刃,黑铁、金刚、月石、星铁、龙骨,无所不包。你的皮肤是甲胄,皋比、鲸皮、象皮、龙皮,千变万化。你本来体内灵气不敷,没法发挥,但贯穿龙火功第二层后,这工夫已可随你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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