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头,越是阴暗,那血腥气味儿从帐篷布上传来。形骸道:“此人皮是活的。”
这大帐的玄关处并无打斗迹象,但不知从那边照来微光,帐布的色采令人模糊害怕。白雪儿这才瞧出这营帐似是用人皮缝合而成,被微光烘托,可见皮下血管红色发亮。全部帐篷血腥残暴,叫人万分不安。白雪儿并非没见过残暴场面,也并非荏弱无助,但现在却仿佛堕入了深切恶梦中,不自发地搂住形骸胳膊。
武降龙道:“这才对,不然你二人皆是女子,只怕你要大失所望了。”
形骸笑道:“眼下那障眼法见效,本相本来这等新奇。”
形骸道:“就这么办!”掌心开释真气,真气化作运气蛛丝,将白雪儿包裹在一大球以内。白雪儿拍打内侧,嚷道:“喂,人家要你抱啊!如许多没意义?”
过了一顿饭工夫,终究重见天日,他们已出了那水下通路,来到空中上,此地是一池沼,条条巷子错综庞大,但那荒木萨满留下血足迹,一向通往密林深处。
白雪儿一招“破壳而出”,惊呼道:“师父,你身上好脏好臭,我不喜好。”
与此同时,又稀有人跃出暗影,刀光落向白雪儿。白雪儿不及还手,形骸右臂复原,给了一人一拳,四拳以后,仇敌昏倒不醒。
形骸道:“一定,这血池仿佛是某种传统。”
形骸道:“臭丫头,又来口不择言了。”
白雪儿恼道:“谁说没有了?只要我看上的,莫说是老爹,爷爷我也照上不误!”
拜免双目圆睁,手往前一抓,武降龙身子一晃,只觉咽喉堵塞,体内的水反呛上来。拜免这“逆流而上”的掌法甚是诡异,中掌者体内之水逆转流向,叫人瞬息间脏器破裂而死。他见此招有效,面露忧色。
俄然间,一个大金龙头从天而降,把拜免咬成两截,拜免下身今后一倒,扑通跌入血池。
葬火纹喟然无语。
他感到池中阻力极大,加上目不见物,前行艰巨。幸亏他曾安排一根运气丝线在武降龙身上,沿之找去,倒也不会丧失。只是远不及武降龙窜改成虚体后挪动得那般快速。白雪儿在线团当中,不知内部景象,但听得血流泊泊之声,兀自惊魂不定。
武降龙冷冷说道:“杀有力还手的孩童,当真不顾廉耻。”
形骸问道:“为何杀这些娃娃?”
形骸笑道:“抱这线团也是抱啊?”将此物抱在身前,一跃而入。
三人飞了百余里地,半个时候后,来到一隐蔽丛林当中,只见重重树木包抄下,模糊暴露一红色大帐,径长十丈。
武降龙点了点头,化作虚体,潜入其内。形骸道:“等等!”朝武降龙伸脱手,但立时又收了返来。白雪儿内心发毛,道:“师父,我不想跳出来啊!”
白雪儿望着火线,只见到红黑一片,更感觉本身是被食人魔吞入了肚子,正被吸进肮脏的胃中。
此处原是鸿钧逝水,那荒木萨满用此地灵气制造了鬼打墙,叫人难以找来,但现在显已被那拜鹰看破。
形骸只看了一眼,便说道:“这仿佛是妖法。”
武降龙与拜免对了一掌,拜免口中吐血,退了几步。武降龙再一回身,将暗器抓在掌中,谁知“轰”地一响,暗器爆炸,烟雾重重。那三人不由齐声喝彩。
形骸皱起眉头,停下脚步,白雪儿也感到这壁画中透着绝望悲壮,不由自主想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