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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班况在场,刘骜估计将案上木箸扔过来的心都有了,这叫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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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用清汤漱口以后,以丝布揩嘴,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少子,你的厨子得借给我一段光阴,何时能让我府上庖厨做出这般甘旨,何时才还你。”
只游移了短短一瞬,班况急趋近前,长揖到地,恭声道:“未知太子殿下在此,班况惶恐之致,失礼之处,望太子包涵。”
还真是吃啊!
刘骜站起,上前轻托班况两臂,笑道:“班都尉无需多礼,这不是在我的太子府,更不是在朝堂。我本日也如班都尉普通,都是富平侯府的客人,你我便依来宾之礼就好。”
张放掂起木箸,向刘骜、班况做了个请的姿式。
刘骜蓦地拍膝大呼:“那还用说,必然……”俄然省起另有班况在场,仓猝收住,站起来冲张放长揖为礼。
刘骜轻咦一声,看了几眼,只见那盘中尽是鲜绿,间或杂以黄点,一时看不清是甚么食品。
刘骜眉花眼笑:“哈哈哈,少子公然够利落!”
二人再度见礼,相互谦逊一番,最后张放以仆人身份在前带路,班况掉队半步,谈笑而入。至于前面捧着礼品的侍从,自有侯府下人欢迎。
这时又听张放道:“陛下寿诞将至,若殿下能在寿诞之时,奉食敬献,孝心配美食,陛下当如何?”
一起上,班况感概不已:“遐想当年,初见君侯之时,虽知君侯不凡品,却万没想到竟是张侯先人,当真是有眼不识珠玉……”
张放正色道:“当年若非刚好获得班公聘请,前去灵州,放之性命,多数要折在那群屠村恶人手里。班公偶然之举,却实实在在救了张放性命。”
“本日请殿下、班公前来,无他,就一个字,吃。”张放笑吟吟做了个请开盖的手势。
张放亦合袖行礼,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一辆朱漆两轓的施轓车呈现在富平侯府中门,驭手放好踏板,于车侧掀帘恭候。一个深衣高冠的中年男人哈腰钻出,抬手扶冠、整衣,昂首看着府额上“富平侯府”四个大字。
张放笑道:“本日张放有幸,喜迎朱紫,这中门是要开的。”
二人一番追思前事,干系一下靠近很多。
跟着一声朗朗长笑,一个漂亮中透着儒雅的少年呈现在中门,长揖为礼:“班公到临,蓬壁生辉,张放在此有礼了。”
侯府的中门,非极高贵的来宾或严峻场合,普通是不开的。很明显,班况对张放的高度礼遇既惊奇又欢畅。
在他昂首的瞬那,面孔映入视线,年约四旬,脸孔清俊,长须垂胸,仪表出众,恰是上河农都尉班况。
班况说得很含混,因为厨子是贱役,君子远之,他天然不能说破当年之事。不过刘骜却听出二人不但早已了解,并且另有一个“小女”……刘骜望向张放,笑容含混。
直到杯盘狼籍,肚儿滚圆,二人才放下木箸,互望一眼,点头发笑。
班况也笑:“下官正想开口,却被殿下着了先鞭,下官便只要耐烦列队了。”
刘骜这回不说甚么了,先翻开正中一盘,恰是方才看不清楚的那道菜——本来鲜绿的是蕹叶,黄点则是肉片,详细是甚么肉,一时看不出。蕹叶鲜绿,肉片焦香,异化构成的特别香气,光是嗅着,就令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