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张放一再对峙下,韩氏兄弟也表示会带刀弓上路,无法的韩父只得勉强应允。
张放去过宁夏几次,还曾经到过中卫渡黄河、看戈壁。究竟上,中卫间隔这里并不远。或许在另一个时空的二十一世纪的某一天,张放曾靠在长途汽车的软椅上,眼皮半阖,随便一瞥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这片地盘……但是,两千年沧海桑田,莫说一个仓促过客,就算是世代长居于此的原住民,恐怕也完整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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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手蝇头小楷或许难入方家法眼,但能在一个月内把字写成如许,算很不错了。这本羊皮书算是张放最大的奥妙,张放却不惮于透露人前,除非是一个一样来自中国大6的穿越者,不然谁也休想看懂这简体字。
诸臾居处并不远,不过间隔两三户,相距2、三十米,虽是里正,居舍亦与村人无异。
食毕已是戌时末(约晚九点),在这个毫无文娱的年代,浅显农家晚餐以后,除了上榻搞些原始活动,实在没有别的文娱可言。
张放行礼:“鄙人火伴五人,俱从陀螺山来,欲往马岭,天气已晚,欲借贵处稍歇,不知……”
从陀螺山到北地郡治马岭(今甘肃庆阳市环县东南),路程过三百里,沿途并无城邑,只要少量聚落。韩父本不放心让这五个少年男女上路,更何况此中另有一个盲女。偏生此时石牛得要忙地里的活,没法随他们去那么远,渠良正养伤,而韩氏三兄弟总不能全数都跟去,那地里的活,难不成让一个老夫与妇人忙活?
这一声尖叫,一样吓得老妪急罢手,也令阃与老妻筹办饭食接待的诸臾仓猝入内,连连道歉。张放等人甚感不安,该当道歉的是他们才对,当此景象下,却不知说甚么才好,只得怏怏而出。
这年初还没有像样的纸张,官方记录都是写在木竹翰札上,张放可不想随身背着这类几十上百斤的东西,也用不起帛书,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硝制鞣化措置过的羊皮记录。笔则是羊毫,用的也是墨砚。
韩氏兄弟也不是怯懦之人,但只看了一眼,心头就拔凉拔凉的,从速低头不敢再看;青琰大要平静,但从她不竭朝张放身边挤的行动看来,明显极是惊骇;这方面阿离可就占便宜了,是所谓“疏忽者无惧”,仍然保持温馨的笑容;而张放……身为精力科大夫,甚么可骇的患者没见过?对这方面几近完整免疫。
“啊!”一声尖叫,把韩氏兄弟及阿离都吓了一跳,出叫声的却不是阿离,而是青琰。
三百里路程,天然非一日可竞之功,行至夜幕时分,便需投宿。在这个期间投宿,当然不能与后代之便当比拟,甚么旅社旅店是不要想了,在达到比来的一个县城‘方渠’之前,要想不露宿荒漠,只要两个挑选:驿置或借宿。
幸亏这时的门路很简朴,就只要一条尚算平坦的官道,顺着道走,总会到达目标地。如果见到道旁有一条人畜踩出的小径,多数就申明往此处走会有人家。要借宿,请移步。
张放来到这时空的时候也不短了,根基已适应这作息表。当然,所谓适应并不是像大多数人早早入眠,而是借着夜阑人静,翻开一本羊皮册――封面端端方正写着四个简体字“穿次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