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大男人觑了个空,快速从壮汉身侧闪出,一刀刺来,刀刃从弓臂下方穿过,猛地一挑,将韩重的弓挑飞,壮汉适时举刀平戳向韩重胸膛。
韩重的箭不好,但弓倒是材质非常坚固的柘木所制。而壮汉用的虽是铁刀,但汉朝的治铁技术遍及较差,浅显的环刀还真一定能削断坚木。韩重挥动着鸡蛋粗细的弓臂与手持环刀的壮汉对攻,一时半会,铁器竟然何如不了木棍。
猝袭到手的肥大男人呲牙冲张放奸笑:“这下没有挡路石了,小子,受死吧!”
“小子……没人……没人能跑得过我刘快腿,你就认命吧。”肥大男人刘快腿抹了一把脸,血迹与汗渍异化,将一张本就丢脸的脸抹得血污不堪,在阴暗的林子里,更显可骇狰狞。错非张放的神经早被职业磨得够粗大,只怕脚都要软。
青琰腰间沉甸甸的布囊老是斯须不离身,张放晓得内里盛放着很多大小如鸽蛋的圆石,之前一向猜不透青琰带这些石头干甚么,但很快青琰就让他大开眼界。
壮汉眼睛中箭,顿时落空方向感,本来戳向韩重胸膛的刀尖,成果却从左臂外侧滑过,割伤了韩重手臂。
另一个杀手也死了,并且死得更早。
张放稍稍缓过气,一点点将剑拔出鞘,青莹莹的剑锋与青灰色的环刀构成光鲜对比,剑尖一样戟指对方:“从没、挨过刀剑……不晓得怕不怕痛。不介怀的话,等会你来奉告我。”
壮汉呼啸着连劈数刀,竟然都被韩重以弓臂拍击格开。真看不出,这韩家幺郎竟有恁般好技艺。
未曾想这刘快腿技艺恁般了得,竟然来了个腾空扑击,无巧不巧正避开圈套,若不是恰好有一根横伸的树枝出奇不料的话,张放估计少不了要刻苦头,乃至负伤。幸亏统统有惊无险,这不明身份的杀手……张放探头朝坑底看了一眼,暗淡的坑底下,一人横卧,寂然不动,有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明显已毙命。
这时张放才看清两名男人手持的都是笔挺狭长的单刃刀,刀身呈青灰色,宽窄似剑,笔挺无弯弧,刀柄尾部有一个圆环――恰是典范的汉制环刀。
刘快腿狂暴一笑:“不知死活的小子……好!咱这来奉告你。”踩着厚厚的软泥腐叶,出沙沙之声,一步步逼近。
张放根本来不及思虑这两报酬何要对本身下杀手,统统全凭本能,一手握剑柄,一手按卡簧,拔剑出鞘,堪堪挥至胸前,对方的凶器已砍到。ο
张放抬袖抹去额角排泄的盗汗,好险!这一记兵行险着,总算见效。早在青琰叫他往林子里跑的同时,两人就已想到操纵圈套清算杀手,这也是张放判定退走的启事。归正杀手的目标在他,毫不会与青琰胶葛,只要分开跑就没题目,局势展果如张放所料。张放之前绊倒摔交都是计算好的,恰好借前扑翻滚之势,不露陈迹跃过圈套,这才引得刘快腿入彀。
张罢休按肋间,逃亡疾走,汗出如浆,心跳如鼓,双脚灌铅。上辈子加这辈子,头一回被人持刀追杀,说不怕是假的。这是没法无天的当代,又是荒山野岭,本身更是个身份不明的“黑户”,被人宰了随地一埋,找谁喊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