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甘延寿、陈汤等已将临阵批示权交给他这个边军老将,而郭习也早有筹办。但见郭习手上令旗一挥,早已束装待令的两支汉胡步兵百人队,纷繁执兵持盾,堆积于辕门之下。当两扇大门轰然开启时,二百步兵齐声发喊,如潮涌出。
一时候,但见联军大营辕门前,弩矢如蝗,一波接一波,连缀不断。数十步外的匈奴马队则不竭回声落马,尸身砸地翻滚出的烟尘,战马失主的悲鸣,混成一团。
匈奴人本是马背上的民族,乃至还没学会走路的孩童就先晓得骑马,任何一个部落中不管男女老幼都精通骑射之术,而族中青壮无不是天生的骑手与兵士。这支匈奴马队是号称“王庭精骑”的郅支亲卫,更是此中佼佼者。固然是在高速颠簸的奔驰中,这些匈奴马队却只以双脚紧紧夹住马腹,双臂舒张,行动流利地从箭囊中抽出箭矢――这可不是浅显匈奴人所用的骨镞,而是真正的的青铜镞,在阳光之下,泛着金青色的光芒。
屯长的进犯就是号令,汉军鼓手重重捶下。
抵近驰射,匈奴人仿佛占了上风,但匈奴人只来得及射出一轮,就看到蜂涌而出的持盾步兵。
驹于利受暮年曾质于汉朝,对汉军的战术略有体味,也晓得汉军强弩的短长。但还是没想到,端的比武,丧失会惨到这个境地。本来他拚着吃个大亏,也冲要近汉军弩阵,不但要拚回血本,还要打压联军士气。此时见势不妙,立马卷旗开溜。其他匈奴骑士目睹主子跑路,无不纯熟勒马,掉头奔逃。
强弩抬起,闪烁着铅灰光芒的生铁三出矢刃(三棱箭矢),斜指已冲近百步以内的匈奴狼骑……
蒙蒙烟尘中,健蹄如林,渐逼渐近……咔嚓!铁蹄终究踏折那标杆似地弩矢。
此中一个从马背掉下的匈奴骑士非常悍勇,落地翻了个滚后当即弹身而起,翻上一匹落空仆人的马背,嗷嗷叫着持续冲刺,其利落的技艺博得了火伴们一阵喝采。
咻――噗!
当第三波弩矢射出时,匈奴人已冲近七十步,而驱逐他们的矢雨,杀伤性也就更强。
正如郭习所料,当汉军射击到第五轮时,匈奴马队已冲至六十步,然后以高超的骑术,于急驰中勒转马头向斜刺里跑开,同时一个个张弓搭箭一齐射向汉军弩阵。
两边首轮对射,匈奴死二人伤三人。汉军中箭者达九人,此中六人当场身亡,包含那名测距的队率。
嗤嗤嗤嗤!箭矢错空,交叉而下。
当杜勋等众冲到郅支城下时,为保护驹于利受的马队入城,那支匈奴步兵龟甲阵迎头拦住。
杜勋首发射中,锥形利矢飞射百步,贯穿了冲在最前面的一名匈奴马队的胸膛,匈奴人收回一声惨叫,重重坠地,旋即被厥后数十骑踩踏成一团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