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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轩室,张放母子相对而坐。目睹儿子无事,敬武公主总算安下心来,情感终究稳定。但想到方才见侄儿的模样,不由心不足悸,眼圈微红。
张放与张承彦相互对视,点头苦笑。
张放昂首见礼:“阿母尊躯安康,孩儿当真说不出的欢乐。”
母子二人正叙话间,外堂执事急趋禀报:“禀家主、主母,石中郎石荣、京兆尹门下督贼曹万章求见。”
张放不敢多言此事,只问:“孩儿何时继爵?”
富平侯府,配房以内,药香满盈。张承彦躺在榻上,神采腊黄,肩膀纱布隐透血晕。
提到闲事,敬武公主也正色道:“我儿需****沐浴祷告,一月以后,陛下自会召见,赐印绶带,再到宗庙誓词,方承爵位。”
敬武公主纵是心忧惊怒,仍不免暴露笑意,旋即一脸心疼:“倒是我儿刻苦了,你可从没吃过如许的苦啊,还好我儿无恙……”
这两人竟然连袂而来!
康医工忙哈腰:“谢家主犒赏。”
这是一种很浅显而常见的箭头,照理说没啥奇特的,但只要想一想,它所射杀的目标是一个准列侯,这就未免让人感觉草率了。只要一种解释,刺客弄不到三出刃或倒钩刃。可如许一来,就更令人猜疑了,莫非此次刺杀并无背景?不然没来由弄不到戋戋一支军用利矢。
“哦,一个月啊……”张放如有所思点头。既然如此,好吧,那就在一个月内,把统统的事告终吧!
三百户,比当初张放的祖父缪侯张勃被削二百户还多。而张氏食邑统共不过五千户,占了十七分之一,倘若当实在施,将是张氏封侯后最严峻的一次打击。
张放欠身道:“缉拿刺客,宜早不宜迟,孩儿入城之时,已先行向京兆尹府报案,想必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
张承彦吃力点头:“家主万事谨慎。”
二人出去后,张放掂起案上一支带血的箭矢,细细验看:这是一支标准的弩矢,长八寸,矢杆笔挺,木羽,铁镞。值得重视的是,矢镞既不是三出刃(三棱箭头),也不是带倒钩的镞头,而是很浅显的扁平箭头。
张放点点头,向家令张敬臣恰好头:“送康医工,再到账房另支一千钱。”
“风趣风趣,想必是本日那股邪风将他们吹来的吧。”张放振衣而起,眼底掠过莫名的寒光,“我这便去会会这位石至公子。”(未完待续。)
正深思间,门别传来禀报,主母回府了。
敬武公主一怔,收敛笑意,蹙眉道:“我儿之意……”
敬武公主强忍不悦,道:“皇后从皇兄那边探知,起码三百户。”
张放点头,目注张承彦:“今次多亏仲兄。我包管,这一箭,仲兄不会白受。”
张放实在对这三百户可收多少赋税,对富平侯财产会有多大影响并不清楚,他也并不在乎,但他不能不在乎敬武公主的表情,当下安抚道:“阿母,放心吧,世事总有起落,本日削我三百户,他年一定不能加封三千户……”
敬武公主想了想:“京兆尹么……嗯,门下督贼曹万章,此人很有手腕,或可缉拿恶贼。好罢,等会便叫敬臣前去京兆尹府……”
这就叫刻苦了?张放笑笑,固然这个便宜老妈体贴逼真,但张放内心是顺从的。让一个已经有成熟三观的成年人,俄然接管一个“母亲”,实在很难。他所说的话、做的事,都只是在演好“儿子”这个角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