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人交与我看押,一向到康居人做好‘救援’筹办为止。”张放弹了弹手指,脸上闪现一抹莫测笑意,“在交还之前,我要与此人好好谈谈。”
张放没涉足过政坛,但当代社会,别说各种资讯爆炸,见过各种“猪跑”,便是小小一个单位或办公室,又何尝不是一个个微缩版的“宫斗”与“政争”地点呢?
陈汤授予张放门下议曹史之职,还真不是安排,不时会抛出各种军务及交际题目。与其说是问计,更象是在熬炼张放。不过,令陈汤讶异的是,这少年常能做惊人之语,便如现在他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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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汤嘉许地望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少年,含笑点头:“公子已获此中三味,可喜可贺。只可惜那位公主实在太小,感化有限。”
“……郭校尉所率的南道三校兵马已至大宛,其前锋已与我军会师……”
张放笑道:“若不是康居人要此人,我也不会向陈君讨要。”
对谬侯,对张氏,陈汤始终心存惭愧。要晓得,当是时,很多因功封侯的侯爵,所得的食邑,也不过几百户。而富平张氏受其缠累,坐剥二百户,相称于被削去一个侯爵――说实话,就算张氏有人拿刀来砍他,陈汤都不奇特。怎都想不到,竟然会在异域之地,与下一代张氏家主成为忘年之交……
只要不影响盟约,张放想如何折腾伊奴毒,陈汤都不会在乎,他现在更想听听张放对此次会盟的观点:“依公子之见,康居人是否至心?”
陈汤笑而不语,心下不引为然。如果来者是位康居王子,这话倒也没错,只是公主嘛……她将来不至于落到长姊那样的惨境就得感激诸天神灵了,另有何能为?
“伊奴毒。”
陈汤啪地合上简卷,畅怀大笑:“南北会师,西道又通,此乃神眷我军,天亡郅支也!”(未完待续。)
张放一边摩挲着刃柄上光滑的宝玉,一边漫不经心答复:“康居人是否至心,在我而不在他。”
张放笑了:“看来,彻夜又会是一个狂欢之夜啊。”
陈汤豁然大笑:“公子所言甚是,民气惟危,可不恰是如此?”
陈汤用小刀剜去封泥,取出一卷木简,展开一看,喜动色彩:“是南道雄师的动静。”
陈汤有些胡涂:“公子之意……”
张放坐定,还匕归鞘,便听陈汤道:“今次之盟,全赖公子谍报得宜。大战未开,公子先立一功……公子当真不筹算居功?”
伊利河边的凌晨,从河面到丛林,漂泊着一层层淡淡的薄雾,看上去像蒙了一层半透明的薄纱。